什么扑咚什么不懂,倒把虹格搞懵懂了,她一副对牛弹琴的神情,说:“中国俗话说,就是说……你母亲看我的儿子,看哪里,哪里都称心如意……”
小阿娜拉说:“可我就不……称心如意!”
虹格吓了一大跳。她说:“你对我儿子不满意,是看不上我家的家底?”
小阿娜拉说:“不,不!我之所以不称心,就是你儿子的学问太高大,像沙漠里的骆驼!而我,不喜欢读书,只爱爬树枝掏喜鹊窝,还有弹珠子,像沙漠里小沙鼠。所以,我怕他……瞧不起我。”
虹格这才捂着胸襟说:“你放心,你和他的婚事我,说了算数!”
小阿娜拉说:“你们中国,跟我们西域国一样,儿女的婚姻,只有父母点了头,儿女不能说不吗?”
虹格说:“对!你们是西亚,我们是东亚,婚俗传统是一样的。”脸发热,赶紧车向一边。
小阿娜拉放心了,她羞涩说:“我不喜欢西方男人,他们很随便,他们说是把婚姻当作是人订的法律程序,实际上像做生意般的,男女两个人彼此签一张随时可以解约的合同。恋爱要签合同,表示彼此根本不信任。如果彼此不信任,结婚有什么用?所以,我喜欢我们的习俗,哪一个男人揭开我的面纱,我这辈子就一定是他的人了。当然,要是你儿子非常疼爱迷恋我,能够令我快乐,这就是他的最大的成就……”
虹格说:“哎呦呦,小阿娜拉,你实在太美了,你的话也实在动听,一套一套的,甚至超出了你的年龄。”
小阿娜拉冲着她咧嘴直笑,眼底闪烁着精光,说:“这一点也不奇怪,我上学的第一天,我母亲请来的的家庭教师,第一堂课不是认识阿拉伯的‘1’字,而是什么叫西域国的婚姻……”
突然,室内响起掌声,随之传来邦智的声音:“你不如说,你是想把你快点嫁出去!”
虹格和小阿娜拉都吓了一跳,定眼一看,邦智站在门口。
小阿娜拉反应很快,接口说:“还是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你说得不错,我就是想快嫁人!”
虹格一见到邦智,一时惊心动魄,在监控室里,她是亲眼目睹炸弹是如何把邦智五马分尸的,而突然出现这个邦智,跟先前的一模一样,甚至从神色上,更加国色天香,这是怎么回事?
虹格连退二步,错愕说:“邦智……你不是死了吗?……原来那个令我心跳的对手就是你!”极快换下慈善的脸孔,“小阿娜拉,来来,这是我孙女,她叫邦智……”
小阿娜拉脸灰白,摇晃了一下身子,孙女都比自己还要大,自己要嫁的人,不是嫁一个老爷爷,恐怕也是一个大伯伯?
邦智看出了她的心事,忙扶住小阿娜拉,说:“你放心,我不是你要嫁给的那个男人亲生的,怎么说,是养女。而我的父亲,他很年轻,很强壮,他的权利和义务,就是每晚他都要替你付足床……税!懂吗,床税?”
小阿娜拉羞涩一笑,苍蝇般的说:“我……懂,满足了我……他才睡觉!”
邦智面朝虹格,说:“祖师母,你对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你要是不好意思而碍口,我替你说完你的心里话。”转向小阿娜拉,“小阿娜拉,你与我父亲联姻,你们家的人马统统要归到我木家管理……”
小阿娜拉说:“这不用你操心,我一结婚,我就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都清理掉。”
邦智面对虹格,嘲笑说:“祖师母,她的这一观点与你的初衷,倒是有一点出入。但你祖师母是羊角葱靠南墙,越发老辣,这嫩丫蛋不在你话下,最终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会屈服于你的,就像我师傅和祖师爷屈服你一样。”转向小阿娜拉,“当然,还有你家的财富……”
小阿娜拉说:“我是独生女,嫁鸡随鸡,我家的财产不会姓狗,只会姓鸡。”
邦智说:“还有你家的业务,这业务怎么说你才明白?……就是你家的历史,尤其是政治史,是一种循环不已的过程。正如美国佬所说,能去的就能回来,三、四十年代的灾难已经重新降临到了你的家,你嫁到了木家,我祖师母最大的本领,就是帮助你家族卷土重来……”
小阿娜拉说:“我不懂政治,也不打算卷土重来。我们的家族,还有财富,都不及我未婚婿的份量重!”
邦智仿佛记起了什么,拍着脑袋说:“我倒是忘了,在你们国家里,男人可以娶若干个女人,女孩子十四岁嫁人……”
小阿娜拉说:“还是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我的国度里,很惨啊,十五岁的我,还没有嫁人,是那种被人看不起的超年‘青年’了!”
邦智说:“你放心好了,我祖师母此刻眼里发亮,她一定会安排你与我父亲见面,要他揭开你的面纱。”
虹格气得胸襟起伏,猛喝道:“小贱人,你说够了没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