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你。”赵勋顺势牵了她的手,问道,“和先生聊什么。”
顾若离就大概和他说了一些,赵勋颔首道:“杨先生为人正直,你多和他接触对你有益。”
难得听他鼓励说和什么人多接触,她笑面如花的道:“怎么,以为一包栗子我就不生气了?”
“小家伙。”赵勋将她箍在怀里,“你不要得寸进尺。”说着,低头去亲她,顾若离抵着他往后仰着,笑道,“不要,你就是个无赖。”
赵勋轻轻托着她的头,低头攥了唇亲了许久,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早点睡。”他摸摸她的头,“明天是打算在这里休息一日,还是接着赶路。”
顾若离就回道:“我想再留一日,行不行?”杨文治说黄大夫和赵大夫几位会赶过来,她不好丢了大家自己走了。
“随你。”赵勋捏了捏她的鼻子,“去歇着吧。”
顾若离应了一声,去院子里,走了几步又背着手走了回来,站在赵勋面前抬头看着他,赵勋不解,就见她招了招手。
他便弯腰下来看她:“什么事。”
顾若离踮着脚,揽着他的胳膊,在他脸上飞快一啄,笑着道:“赵将军,晚安!”话落,快步进了门。
赵勋站在原地,抬手抹了抹脸,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对着她,他的自控能力似乎已经接近于无,譬如此刻,他明明还有事情要做,却鬼使神差在这里等了她半个时辰,并不是为了那个吻,而只是单纯的想要看她一眼。
可看了一眼后,又会忍不住去亲昵,亲昵之后看她离去,他又会想要将她喊回来……
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
她说的没错,他确实是病了。
赵勋又看了眼院中,才转身而去。
第二日一早,顾若离用了早膳,黄大夫几人就到了,众人围坐在一起聊着见过的各式各样的病例,又听说赵大夫的医馆里接了一位疑难杂症的患者,众人一时兴起就往黄大夫的医馆而去。
顾若离惦记着赵勋就和蔡先安道:“你去和赵将军说一声,就说我去赵大夫的医馆,晚点回来。”
蔡先安应是,顾若离随着杨文治一行人,步行着边走边聊。
一路上,众人看着延州城里几位名医结伴而行皆是惊奇不已,而在他们中间,竟有位容貌俊俏的小姑娘,仿佛也是大夫的样子,还能看见几位大夫对她颇为敬重。
“霍大夫?”忽然有人迎了过来,惊喜的看着顾若离,“您是霍大夫吗,您回来了?”顾若离戴着帷帽,和当时并无不同。
顾若离一怔,并不认识此人。
“上次您路过延州,在庆阳楼的时候……您还给我看过病,我背上长了一个疖子,您还记得吗?”那人激动不已,顾若离想了起来,笑着道,“记得,我和杨前辈在庆阳楼说话那回,你的疖子好了吧,今年还有没有再生?”
那人见顾若离想起他来,就点着头道:“你给我的方子,我回去就试了,没两日疖子就消了,今年天一热我背上就又长了一个,我就用你给的方子,真的是百试百灵,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
顾若离失笑,道:“夏天若是出了汗就勤洗澡,也不要吃太燥的东西,在太阳下劳作时尽量穿着外衣,这样就有一些预防的作用。”
“我记得了,记得了。”那人说完,就朝旁边一个铺子里的人吆喝道,“是霍大夫,给刘家村治瘟疫的霍大夫回来了。”
他的话一落,一下子涌过来许多人。
“看来,霍大夫在延州的威望,可比我们这等一直长住的人还要高啊。”黄大夫哈哈一笑,对顾若离道,“不如你在延州也开一间合安堂,难得大家这么拥护信任你。”
顾若离惭愧,摆手道:“我虽是想开,可还没有这个实力,只能等过年再看了。”她说着,就忙着去应付迎过来的百姓。
站在大街上,说了近半个时辰的话,顾若离才和杨文治几人脱身。
“到了。”赵大夫指了前面的医馆,顾若离打量了一眼大堂,不由惊叹,“您的医馆门面可真是精致。”
就见里头入目的用品都是竹子制品,青青的颜色,还挂着绿色的帷幕帘子隔着前后堂,药柜也刷成了淡绿,合上时还影影约约有副孙思邈的肖像画。
里面也很空旷,比她的合安堂大了约莫有两倍,真的是清雅舒适,别具一格。
“以前可没有这么大。”赵大夫不好意思的道,“这些都是今年才重修的,托了顾大夫的福,我等也沾了一番名气,才有这样的家业。”
“是啊。”马大夫颔首道,“以往哪有好这样的生意和光景。”
刘家村的生祠就是他们的招牌,这样的荣耀,有的大夫终其一生也不会得到。
“是几位前辈的善缘,哪是托我的福,该是晚辈托几位的前辈的福。”顾若离很喜欢赵大夫医馆的装修,等将来他们银子宽裕一点,将合安堂也重新翻装一遍,这样病人进去,看着心情也会好一些。
“怎么不是。”马大夫道,“顾大夫可还记得当时的钱大夫和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