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婆子拉着齐思敏,“这事儿您就算去问了,连翘也不会承认的,再说,还有姑奶奶呢,您这么一问岂不是伤了大家的感情。”
齐思敏一愣回头看着婆子:“你说的也对,我这么去问,是不是她们做的,都不会有答案。”
她忘记了,这里是婆家不是娘家,不是她横冲直撞的想弄个清楚就能弄清楚的。
更何况,就算在娘家,她的嫂嫂和弟媳门,不也是勾心斗角没个完吗。
“谁告诉你的,你去将人喊过来,我来问她。”齐思敏又盯着牡丹看了一眼,气怒的回了自己暖阁里,过了一个婆子带着个小丫头进来,她就问道,“你哪个房里的,当什么差?”
“奴婢是姑奶奶院子里的冬菊,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事。”十来岁的样子,说话时有些结巴,其貌不扬,“昨天夜里奴婢起来小解,就看到连翘姐姐将炉子上放的热水壶提着出去了,奴婢当时困的很也就没有留意。”
“但今天早上起来以后才知道,您新栽的几株牡丹都死了。奴婢只敢和胡妈妈提了一句,别的人一个字没敢说。”冬菊说着有些害怕的觑了眼齐思敏,“奴婢其实也不知道连翘是不是去浇花的,但是真真实实看到了连翘提着热水壶出去了。”
大半夜的提着热水出去,还能做什么。
齐思敏打量了一眼小丫头,问道:“你一直在府里当差?你娘和老子呢,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娘和老子在庄子里。我还有个姐姐,前两年没了!”冬菊说完,齐思敏就问道,“怎么没的。”
冬菊就支支吾吾的道:“她原来在三小姐身边……后来犯了事儿就被打死了……”
“犯事,犯的什么事?”齐思敏蹙眉,崔婧语身边的几个丫头她都认识,若说死了的,那就是芍药了,“你是说……芍药,你是芍药的妹妹?”
冬菊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是芍药的妹妹!”
“你后来进的府?为什么又到姑奶奶的院子里当差?”齐思敏就盯着他,冬菊回道,“奴婢没的选择,是以前的杨妈妈安排的。”
齐思敏就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正要说话崔岩从门口进来,她就摆了手让大家都退了下去。
“怎么了,兴师动众的。”崔岩脱了外衣,在炕上坐下来,齐思敏就凝眉道,“昨天晚上有人把我的牡丹花烫死了。这个小丫头说看到连翘夜里起来了,所以我在问她。”
崔岩一愣,皱了眉道:“肯定是误会,连翘好好的烫花作甚。你找个懂花的婆子来看看,说不定是得了什么病死了也未可知。”
“嗯。”齐思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却不相信是什么虫子弄的,她养了这么几年的花了,还没听过哪个虫子能把花一夜之间弄成这样的。
一定是有人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拿她的花出气。
这个家里人这么少,除了二夫人就是三夫人,要不然就是崔婧文。
不管是谁,她一定要查清楚不可。
崔岩去了外院,齐思敏气的来回的走,和身边的丫头道:“你去看看刚才那个叫冬菊的丫头在做什么。”
小丫头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奴婢找了好大一圈,才在后院里的角门边找到她,正偷偷的哭呢。”说着比划一下后背,“奴婢看到了,后背和肩膀上都是血窟窿,刚刚被人用针扎的。”
齐思敏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她从这里回去后,就被人用针扎了?”
小丫头应是。
齐思敏气红了脸,方朝阳中毒的事,崔婧文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她都听说了,当时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居然打算将崔婧语杀了……
后来崔岩说要接她回来,她觉得没有理由不同意,毕竟是这个家里的姑奶奶,回娘家来靠兄弟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天真了,什么人什么性子,根本改变不了。
“奴婢还听说……”小丫头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听说以前院子里也种了许多牡丹花,但是那些话都是朝阳郡主喜欢的,后来郡主一走那些花就全部铲掉了,现在您再种,恐怕是触了谁的霉头。”
“我触了谁的霉头?”齐思敏被气笑了,“我是这个家里的主母,我触谁的霉头,脸还真是够大的。”
小丫头应是。
第二日齐思敏回了娘家,几个堂姐妹聚在一起,便说起她来:“你性子也太好了,居然还真将她接回家去了,这尊大菩萨,你那小庙也能装的下?”
“她是家里的姑奶奶,我不接回去,难道把她扔在庙里啊。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我。”齐思敏撇嘴,道,“你们不懂,就不要乱出主意。”
几个人姐妹道:“她还用到庙里去,你真是小看她了。”又道,“她当初成亲带走的可是七八万两的嫁妆,听说成亲后颜释文对她言听计从,家里的开支都在她手里,这会儿她至少有十万两的银子傍身,比你可好过了。”
齐思敏顿时就没了话,她们家姐妹多,她出嫁时就只有一万两多点,加上压在箱底的统共不过一万五千两。
和崔婧文一比,还真是穷的拿不出手。
她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二夫人带着崔甫准备出去,她上前行了礼,问道:“二婶这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