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宁找来一堆干柴点燃篝火,对着双手环抱微微发抖的陈若瑶道:“快将衣物脱了烘干,若是受了风寒就麻烦了。”
“在这里?”陈若瑶口气不禁有些迟疑,俏脸红得犹如黄昏的晚霞。
余长宁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难道你想去外面脱衣服?春光外泄了可不好。”
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陈若瑶心头狂跳不停,红着脸柔声道:“余郎,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一声“余郎”差点叫得余长宁骨头都酥了,语带商量地笑道:“若瑶,你看咱们都已这么熟了,就不要如此见外了吧!”
“不行!”陈若瑶贝齿咬着朱唇断然拒绝,言罢觉得自己口气有些生硬,又温言开口道:“我们虽然……但是却还未经过媒妁之言,岂能毫不避嫌?”
见她秀眉微蹙一脸坚决,余长宁顿时好不失望,试探开口道:“要不我蒙上自己的眼睛,我以我诚实可靠玉面小狼君的名号发誓,保证不偷看。”
“这也不行!”陈若瑶幽幽一叹,红着脸道:“君之心意若瑶岂会不知?但这事你的姨娘和我的娘亲还没同意哩,所以一定不能做出逾越的行为。”
余长宁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只得摇着头出了山洞,盯着红艳艳的朝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日清晨的微风还有一丝凉意,湿漉漉的衣服跌在身上顿时让余长宁大感难受,眼见四野无人,所幸脱掉长衫光着膀子站在晨风中,任凭阳光染得身上一片金红。
大越过了盏茶时间,陈若瑶摇曳着莲步走了出来,一句“好了”还未落点,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美目大睁,差点惊叫出声。
“怎么?”余长宁笑嘻嘻地转过头来,目光说不出的促狭。
“你你你,为何不穿衣物?”陈若瑶急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又飞快转过身去。
“我这是自然风干,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算如此,你实现也该通知一声啊?”
余长宁沉重一叹道:“我原本以为你乃正经女子,一定不会出来暗中偷窥,谁料你竟对我伟岸强壮的身躯暗地垂涎不已,竟偷偷……唉!算了算了,就当被你不小心占了便宜吧!”
听他这样也能颠倒说辞,陈若瑶顿生哭笑不得之感,低着头道:“快去篝火前将衣物烘干,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不用,我又不是女子,何必如此麻烦。”余长宁笑着穿上了衣衫,“你先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些吃的来。”
陈若瑶轻轻颔首,目送着他去了。
不消片刻,余长宁折回山洞,右手拧着一只野兔笑道:“不知它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总之一头撞在了我的腿上,你说巧不巧?所以我瞬间得出了一个结论……”
陈若瑶止不住好奇,问道:“什么结论?”
“西施有沉鱼之容,貂蝉有落雁之貌,没想到宁哥我也有令兔子晕头撞来之姿,看来人的魅力达到一定程度,的确可以超越种群界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所以你在我的强大魅力下自然不能幸免。”
见他摇头晃脑好没正经,陈若瑶不由“噗哧”一笑,感概出声道:“也不知世间为何竟有你这种怪胎,莫非真不知羞耻之心为何物么?”
“若瑶,你作为一个被我征服的女人,事实面前莫非还不承认,要知道你以前可是恨得我牙痒痒的啊。”
闻言,陈小姐顿时面红过耳,轻啐一声道:“什么被你征服,胡说八道!”
余长宁凑上前来笑嘻嘻道:“那好,就当我被你征服吧,反正效果也差不多。”
不断的嬉笑声中,野兔已被开膛破肚穿在木棍上烤了起来,肉香渐渐弥漫。
默默地注视着不断跳动的篝火,陈若瑶美目掠过一丝黯然,红着眼眶道:“也不知陈老爹他们怎样了?我真有些担心。”
余长宁轻轻一叹:“我们被抛下船时,货船已经触礁断裂,那时风大浪急,暗礁密布,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不会的,陈老爹为人那么好,怎会葬身鱼腹?他一定也会如我们这般死里逃生。”
余长宁摇摇头,却不忍心提醒她生死与否并非以人善恶论断,略一沉吟,叹息道:“要怪也只能怪陈天不听劝阻,否者怎会遇到此等倾舟之祸?不仅货船沉没,更害得一船人生死未卜。”
“他乃族长之孙,平日里谁敢轻易忤逆开罪他,陈老爹苦口婆心屡次劝说,可他依旧是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