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阮柔自问从未得罪过谁。
近些日子与沈之砚相处,有太多前世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另一副面孔,但说真想置她于死地,似乎又没到这个地步。
又过了几日,阿娘打发人递了信来,阮柔拿到时,一颗心止不住地怦然急跳,像是悬在高处的某种期翼,终于落下回音。
拆信的双手微微颤抖,她有太多困惑,须待见到那人才有答案。
夜里沈之砚回来得较晚,已过二更,阮柔坐在香案前,一手托腮,对着烛火发呆。
沈之砚踏进正屋,久违的不是黑灯瞎火、空屋冷炕,不由挑了挑眉。
“夫君回来了。”
阮柔回过神,挂上温婉笑意起身,张罗他除去外袍换上家常衣服,两人坐定,她将阿娘的信推过来,主动给他看。
“谬神医下个月进京,阿娘打算明日起,去寺里斋戒七日,叫我送她一趟。”
原来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沈之砚神情冷淡了下来。
阮柔觑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道:“只送她去,天黑前我就回来了。”
“去哪?”
“光通寺。”
沈之砚长眉微凝,瞥来的凤眸挟了几丝森冷的探究,“可要我陪你一道?”
“夫君若是得闲,同去也好。”
阮柔面上淡定,其实心里慌得很,仅有三成把握,青台山路远,他应该拿不出半日以上的时间。
如她所愿,沈之砚用手夹了夹眉心,“明日上午要进一趟宫,恐怕赶不上。”
“也无妨,这次阿娘备了不少斋供,到了庙里,头一日的流程最是繁琐,夫君不信鬼神,你若去了……会很无聊的。”
阮柔尽量不让声音听起来太过雀跃,关切地瞧了瞧他的脸色,“累么?早些歇息吧。”
她主动去浴室准备热水,拿了换洗搁在旁边,待人进来才退出去。
沈之砚沐浴完,就见她已在榻上向内侧卧,隔着纱幔,玲珑有致的弧度,似藏在云雾中的山峰,隐约起伏。
身上湿热的水气未褪,沈之砚觉得胸口微微发烫,自上次小日子过后,为着体恤她将养身体,一直未碰过她,再到分房,已被她冷了好些时日。
阮柔特地点了支安神香,伏在枕上已快睡过去,隔着薄衾,感觉到热气逼人的胸膛贴上背心,顿时激得睡意全消,微微绷紧了身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