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我的身世也不会被公诸于众。”阮承宇勾唇轻笑,“三妹,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前段时间各路消息满天飞,关于明氏私通,阮承宇是裴相私生子的流言,最初从甜水胡同传出,只是恰逢裴安获罪,并未受到太多关注。
阮柔瞳眸一缩,视线落在他腰间系着的一枚玉饰上。
那次丰淖园,沈之砚在她房中捡到的,正是这样的葫芦形玉坠,那夜她药性发作,直到第二日才明白,为何当时沈之砚的态度那么古怪。
原来,那天不止沈幼舒,清白差点坏在游鸿乐手上,她险些也是同样遭遇。
后来她在芳菲斋的遗物中也曾瞥到过一眼,因着当时走神,不曾多想,后来琢磨两日,却再也猜不到真相。
此刻看着这一室的不堪入目,阮柔一颗心沉至谷底。
打死都想不到,阮承宇竟对她抱了那种心思。
“既是说开了,这声三妹不如省了吧。”
阮柔冷声道,尝试着站起身,脚下虚浮,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些,“我要回家。”
走到门边一推,果不其然,纹丝不动。
“走?你想走去哪儿?”阮承宇笑声愉悦,缓步走上来。
昏倒在外间的吕嬷嬷刚醒,这时忙赶来挡在阮柔身前。
“大少爷,你要做什么?”她嘶声叫道:“你们是兄妹,这是背伦呐,要遭人唾骂的。”
世俗礼法并不只论血缘,即便明氏已跟阮家一刀两断,阮承宇还顶着阮家的姓氏。
吕嬷嬷故意拿话激他,想逼他放人,却不料,这正好戳中阮承宇的心思。
从懂事起,他便知道自己是裴安的儿子,父子早已相认,这座专供藏娇纳美的虹桥别院,自他十六岁起已是常客。
继承了裴安的风流,在寻欢作乐上,阮承宇更可谓青出于蓝,对着那些或小意逢迎、或哭叫不从的女子,早便失去兴致。
不知何时起,他的目光转移到阮柔身上,打小便是美人胚子,嫁人后,终于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出落至娇艳欲滴的美妇人。
而两人之间禁忌的关系,才是最令他欲罢不能的。
“你这老婆子太没见识。”
阮承宇保持风度,不再步步紧逼,行至桌前优雅落坐,“烨王和长公主当年也是如此,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
吕嬷嬷气得快要晕过去,这是个畜生么,张口欲骂,被阮柔一把拉住。
她看出来了,眼前这人别说畜生,根本就是个变态,越说他反而越来劲。
阮承宇无视吕嬷嬷抓狂,屈指一敲桌案,眼神示意桌上的酒壶。
“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