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微晃,人影消失,只余一阵雪松的松香。
另一头的金灿灿已然抵达悬冰桥,此桥通体晶莹,散发着刺骨寒气,横空连接着两座陡峭山峰,若是胆小之人站在透明桥身上往下看,只怕会立刻腿软。
此时桥口正堵着几人盘查物品,手段颇为粗暴无礼,惹得众人怨声载道。
“这是我们的私人物品,凭什么要接受检查?”
“听说是有大人物丢了东西。”
“这是把我们当贼了?好没道理!”
“有什么办法?要过这悬冰桥的,都是被筛下来的人,多半都是没实力没背景之人,胳膊如何拗得过大腿呢。”
“还想寻个宗门发展的,便只能忍下这口气,要是自己能立住,何必受这屈辱,唉。”
金灿灿听了个大概,来龙去脉也知晓个七七八八,想来跟唐西洲有些关系。
腰间挎着横刀的男人将手里的包袱一丢,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他烦躁地挥手:“下一个!”
能突破防护窃取那东西的,必然不会是凡夫俗子,让他们在这搜查些废物又有什么用?
那厮仗着那张会说话的嘴,在少爷面前得脸几分,便拿着鸡毛当令箭,让他们哥几个干这差事,真是越想越来火!
被丢了包袱的男人敢怒不敢言,低头去捡东西,排在他后面的金灿灿便乖巧地抱着包袱上前一步。
“大哥,里面的东西都是易碎品,你轻拿轻放。”金灿灿露出招牌微笑,两个可爱的梨涡令她看起来十分无害。
曹横最讨厌柔弱的女人,横切全脸的刀疤因为皱眉而打了个褶子,他一把抢过金灿灿的包袱,恶声恶气地说道:“老子不吃你这套。”
他粗暴地拆开系得很紧的绳子:“你很可疑,放了什么系得这么紧——草,yue——有不明武器!”
金灿灿羞涩一笑:“螺蛳粉,早上没吃完的,天气有点热,兴许是闷坏了。”
曹横险些将包袱丢出去,嫌恶地伸长手臂,捏着鼻子胡乱翻了翻:“赶紧滚。”
金灿灿是唯一一个没被丢包袱的人,她伸手去接,手一滑,只抓住外层的布料,里面的锅碗瓢盆和豆浆油条倾斜而出,尚未吃完的螺蛳粉精准地倒扣在曹横的长靴上。
他被恶臭的汤汁溅了一裤兜,崩溃地发出尖锐的爆鸣:“啊!!!老子新买的裤子——草!天杀的这可是纯棉的,你他妈是故意的吧?!”
“对不起大哥,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是纯棉的。”
金灿灿手忙脚乱地拿手里的布给曹横擦鞋,猛地起身又撞到了他的下颚骨,曹横猝不及防狠狠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在痛不欲生中快要怒火焚身,气得额头直冒汗,正欲揪住金灿灿痛扁一顿,她又将裹满螺蛳粉汤汁的花包袱布死死按在他脸上:“出这老多汗呢大哥,我给你擦擦。”
情绪起伏巨大时本就呼吸急促,曹横猛吸了一口浓缩恶臭螺蛳粉汤汁,直接两眼一翻,当场倒地。
后面围观的人纷纷拍手称快,曹横的几个手下又哪里看不出金灿灿是故意的,当即冷脸抽刀,准备给这女人一点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