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生了那多孩子,他们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恐怕是不知道的吧。
责任,义务,与爱,这三者缺一不可,少了一个,孩子就像是被蛀虫镂空的树,越长大越空洞,直到完全被蛀虫侵蚀,干枯衰败倒下去。
自己,年糕,米饭,甚至是洛州,赵小梅,还有得以窥见一角的裴矩,我们好像都不是个幸福的小孩呢。说起来,他们这些人中,似乎唯一让洛河有一瞬间羡慕过的孩子,竟然是曹参,也真是奇了。
高铁很快速的把洛河带到了目的地,洛州上学的城市,这是洛河第一次来。
他没有告知钱兰花和洛州,按照上次记下的地址,直达医院。
不管哪里的医院,好像一如既往的都是那个样子,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护士,拿着病例单从这里跑到那里病人。
洛河拿出手机翻出短信。
昨天徐生从急救室里出来,送进IcU病房,他的家属就给洛河发消息告知了。
今天上午收到消息,转危为安,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时,洛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悄悄的放回了地面上。
跟着手机上指示的信息,洛河找到了徐生的病房。
是个普通的双人间。
有点意外,他给的钱,应该够他们单独安排一个单人间了吧?
房间里另外一个病人好像不在,只有一个面无血色的青年被包扎得严严实实闭着眼睛躺在上面,洛河瞅了一眼床位的病例牌,正是他要找的人,徐生。
还真别说,洛河觉得他与自己之前的造型还真是有些相像。
只不过与之不同的是,洛河看向摆在出床边的一堆生活用品,还有趴在病床边睡着的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陪护。
他正尴尬的站在那里,犹豫着,要不要叫人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洛河提着东西,连忙走了过去,轻声道:“你好,我是来探病的。”
对方眨了眨眼,抿了抿干涸的唇,“你……好?”
他发出的声音又干贬又低又小,洛河若不是正看着他的唇微动,都不确定他真的说话了,可是即使这样,趴在病床旁的男人还是第一时间惊醒了,抬头紧张的去看徐生。
“阿生,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操着一口听不出来哪里的极浓乡音,满脸的沟壑因为紧张都扭在了一起,脸上的皱纹粗得都可以夹一块橡皮擦。
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衰老的男人。
“阿爸,我没事,就是有点渴。”
“好好好……”男人连连应和,十分熟练的倒热水,兑凉白开,见温度合适了,才放上吸管,递到他的嘴边,
等照顾好了儿子之后,男人这才有时间打量病房里的陌生人,他嘴角动了动,带着警惕与拘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叔叔,你好,我是来看徐生的。”洛河主动打招呼道,有意没提自己与洛州的关系。
“哦哦哦,你是阿生的朋友啊,”男人理所当然的误会了,赶紧站起来把椅子让给他,“赶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