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曰:“这老头说自己以前是紫园管事的,她的女儿是紫园里的第一美女,说是来献给您的,小人才将这女子押进来,她自己忽然冲进来,小人拦也拦不住。”
我的心中一紧,这个女子竟然是香芹,香芹恶狠狠地盯着我:“她根本不是原二小姐,她是白三爷的侍妾花木槿。”
我冷冷地看着她,她却又神经质地看着我,恐惧地说着:“不对,你不是花木槿,你是花锦绣,不对!你是个花妖精,你和你姐姐都是妖精,你们迷惑主上,心如蛇蝎,是你们小五义把南诏兵引进来的,你们要毁了原家才甘心。”
这时后面又闯入一个满身污渍的妇人,竟然是连瑞家的,抓打着那个牵着香芹的老头,哭诉道:“你这个畜牲,造孽啊,你把好好的女儿打伤了,已是天理难容,却还要把亲生女儿送给南诏狗啊。”
连老头子将连瑞家的踢倒在地,唾了一口浓痰:“她既是我生的,老子打她又怎样,不打伤她能乖乖听老子的话吗。”连老头回过头来,对着段月容谄笑道:“这位王爷,我女儿可是这紫园里有名的美女,原本是要送给清大……原非清作侧室的,若是王爷不来,她也要跟着原非烟作陪房的。您看这细皮嫩肉的,”连瑞老头抓着香芹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露出那张惊惧的俏脸,“王爷放心,她包管能伺候好您。”
段月容瞥了一眼,轻蔑地一笑:“这分明是个疯妇,蒙诏,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连瑞家的哭着:“香芹,我苦命的儿啊,怎么摊上这么个黑了心的老爹。”然而她口中苦命的女孩却只是狠狠地看着我,不断骂着我花妖精。
连瑞家的看着我,也惊叫起来:“这是花木槿,西枫苑的花木槿啊,你怎么敢冒充原二小姐。”
连老头斜眼看了我一眼,也惊叫起来:“这可绝对不是原二小姐啊,老子可天天见着她。”
段月容冷冷地对着珍珠说道:“你是紫园里的大丫头吧,你来说说,这女人究竟是不是花木槿。”
珍珠镇定地看着连瑞家的和连老头,板着脸说:“原二小姐对你们不薄,你们怎可如此背主弃义。”
连瑞家的和连老头还想再强辩几句,珍珠再一次显示了其在紫园丫环中的首领地位,再加上平时连瑞家的和香芹太过嚣张,于是那些丫环们都对连瑞家的一家三口骂了起来,什么卖主求荣,丧尽天良,良心都给狗吃了。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四十二章疑是故人来(三)
这一夜我和珍珠一众五个女孩,据说是紫园最漂亮的女人关在一起。
我的梦中全是打打杀杀,宋明磊血溅玉女峰,然后有人捂住我的嘴,我惊醒过来,发现黑暗中,珍珠正死死地捂着我的嘴,对我低低道:“慎言。”
我这才明白,她是不让我叫出些不该叫出的东西,可是蒙得也太紧了,简直就像是想要蒙死我。
她看见我瞪着她,冷冷地放下手,毫无温度地看着我,我大口大口喘着气,低声道:“你为何要帮我?”
“你既替二小姐引开南诏兵,我自然要帮你,更何况你是白三爷的人,也算是主子了。”珍珠低声道,黑暗中,我看不见她的脸:“我原以为你和你妹妹是一样的,现在看来,你果然不一般。”
我奇道:“我妹妹是怎样的人?你何出此言。”珍珠正要启口,忽然屋门口有一道白影掠过,伴着一阵轻微的怪笑,我不由自主地向珍珠瑟缩着靠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南诏兵站了起来,在窗外左边的一个,惊问右边一个:“你方才可看见了?”另一个身影站起来,打着哈欠骂道:“作死,老子才梦到抱小醉仙上床。再一惊一乍,小心我告诉蒙诏将军,将你喀嚓了。”
“我没有胡说,刚才我看见一个白影飞过去,不会是鬼吧?”“胡说什么,这里可是原家的官邸,怎会有鬼?”
“你没听说吗?传说这里以前有个杀如麻的大妖王,原家第一代老爷就是被东庭的皇帝老儿派过来剿灭这个大妖王的,所以明是赏他封地,实则将他贬到这西安,困在这紫栖山庄里的镇守这个妖王的,”那小兵绘声绘色地说着,“传说这紫栖山庄下面全是地宫,那宫里埋的不是金银珠宝,全是他吃剩下的冤魂尸骨。”
两人一阵沉默,唯有风声低吼,吹得窗棂咯吱咯吱响,另一个干咳了一下:“莫要胡说,果真如此,这几日你在这庄子里抢珠宝玩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出来杀了你,就算有,见了咱们紫眼睛的小王爷,也早吓跑了。”
“那倒是,小王爷那紫眼睛,美则美矣,不过我看了心里就直哆嗦。”
窗外的两个南诏兵的话音渐渐低了下来,胆大的那个也不再睡了,两人切切私语的话题变成了段月容的紫眼睛。
黑暗中,珍珠摇摇头,她抬起头来,黑暗中的眸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南诏狗贼马上就要全完蛋了。”我惊问道:“什么?”
“他马上就要回来了。”珍珠神秘地笑道:“他会把南诏兵全部杀光的。”
夜风悄悄吹入血腥的寒风,窗外敲着三更,此情此景让我联想到前世所看的恐怖片,我颤声问:“谁?原候爷吗?”“不,”珍珠凑近了我的脸:“暗神。”“什,什么暗神?”
“自然是原家的暗神……。”
我正要对珍珠说,在这样月黑风高杀人夜里,不要这样凑近人的脸,诡异地说话,会吓煞人的,这时门外一通骚动,我正想着这所谓的原家暗神来得这么快,一大堆南诏兵涌了进来,将我押了出来,段月容卧在他那匹大灰马上,月光下,他的紫眼睛瞅着我,兴奋莫名。
南诏人凶神恶煞地崔我坐上一辆囚车,我回头,珍珠和众丫头也探出头来,紧张地看着我,段月容疾驰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像是在看动物园里的熊猫,
囚车不停地颠簸着,我几乎被摇散了架,“深更半夜,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扶着粗壮的栏杆,大声问着。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兵甲相撞之声,冰冷地刺击着我的耳膜。
我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的预感,冷冽刺骨的寒风渐渐淹没了我惊慌的质问,冻僵了我的四肢,鹅毛大雪纷飞中,我们进入了西安城,南诏兵的火把照亮了西安城的街道,昔日繁华的城市,如今处处断瓦残垣,奠祭的白幡飘扬,既使在黑夜中,仍有悲绝
低泣之声相闻。囚车驰过一片烧焦的城楼,我觉得眼熟,仔细辨认之下,正是我同非珏分别之地,不觉咽气吞声,泪盈满眶。
不知过了多久,囚车穿越了西安城,到得城外,停在一处山丘,段月容让士兵做好战斗准备,又让人放我出来,押到阵前,蒙诏驾马出列,大声叫道:“原二小姐在此,原家兵士快快出降!”
我正要出声,段月容已掐住我的脖子,我不得出声,他噙着一丝嘲笑,紫瞳瞅着我,却是一派了然,我刹那间明白了,他果然知道我不是原非烟,留着我只是为了引出原家的余兵。
山丘之后有人影撺动,窍窃思语之声传来,黑暗中一个高大的秦中汉子,双目如炬,手握长枪,如战神一般,走了出来沉声问道,“原二小姐在何处?”
话音未落,南诏的箭矢如飞煌扑射,那人武艺高强,长枪舞得水泄不通,仍有一支长箭射中他的大腿,他因巨痛而面部扭曲,目光却坚如磐石,一瘸一捌走向我和段月容,口中高叫:“二小姐,你可受伤?”
我拼命挣扎着下马,跑向他时,他已满身箭矢,血流如注,我来到近前,向他身后叫道:“原家军快跑,原二小姐已安然逃至洛阳,我乃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