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的声音有些变调,那笑容很恐怖,我究竟在那里呢?刚刚我还记得在同段月容扭打……
段月容!想起那双紫瞳,我定了定心神,这个妖孽也被这一伙人抓住了吗?还是这是他设的一个局,我想起来我昏过去以前,他眼中的笑意,他笑什么?
我想起来川北双杀说过这是幽冥教的“人”,绿水要杀段月容时,段月容说绿水是幽冥教的人,还想尽办法不让绿水接近他的父王,所以他才会和她颠鸳倒凤了那么几年,那也就是说段月容应该不是幽冥都的人。
我回到我的小北屋,摸到桌前,酬情在,却少了长相守和护锦,那段月容应该也是被抓起来了,这幽冥教为什么要抓住我,为什么要布这么一个局呢?
想起鲁元白天手中拿着的一堆图纸,我豁然开朗,幽冥教要利用鲁元为他做某样东西,他们知道鲁元最爱的是他被段月容杀死的妻儿,于是便造了个假妻儿来骗鲁元,让他转移注意力,那留着我,又要利用我为他们做什么呢?
既是如此,为什么不用真人呢?
我忽然想到我逃出去的暗庄,原非白曾提到原青舞和幽冥教有来往,那天她也是逼着我去开暗宫的大门,那么说这伙人是想骗我去打开暗宫吗?
如果是这样,这是多么巧妙的一个局啊,如果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花木槿也许会沉不住气,肯定会想打开那个暗宫,然后这个主谋就会知道暗宫的具体地址了。
那段月容呢,这个妖孽怎么这么不济,如果我能碰到他,他同幽冥都搏斗一番,讲不定我倒可以称乱逃出去。
转念又一想,冷汗淋淋,他中了生生不离的毒了,正是如此,所以没有武功就被抓了,很有可能他已经被杀了。
我想来想去,只有求助于鲁元了,我有种预感,这个苑子里,只有鲁元的心是同我一样明白的。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六十章影庄焚悲歌(二)
第二天,我如常的同素辉嬉笑打闹,装作也完全相信我回到了西枫苑,那可怕的过往只不是春梦一场,想从原非白那里套些话,可惜,韩修竹和谢三娘他们总有一堆天衣无逢的借口堵住我的请求,我只得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起故意向原非白提议,最近恶梦太多。想找鲁先生打一样银首饰来压一压邪,原非白板着脸应允了,我心中暗哧你扮得一点也不像。
我又来到鲁元的屋子里,他正在摆弄一些图纸,看我进来了,便招呼着:“秀兰,倒茶。”
那个女子便过来,我故意洒翻了热茶到她的手上,急急地道歉,可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笑若春花,我放余光过去,鲁元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
我说了下来意,鲁元自然是满口答应,说道:“等我这暗库之事稍缓,我便为姑娘打一幅银护腕吧。”
我笑笑:“暗库?”
鲁元点点头说:“最近白三爷老在看一本紫绢的古书,他说是他想按古书上说的在咱们西枫苑下面建一座暗库。”
我点点头:“鲁先生,可还记得我们曾经研究出长相守护腕的。”
鲁元的嘴忽然抖了起来,正要开口,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扑上他的膝,抱着鲁元,缠着他玩。
我摸摸她的头:“阿囡认识字吗?”
那孩子想了一会,点头拍手道:“对,对。”
还是真人好,我笑着摸向她的小脖子,果然没有任何脉博,这个孩子死时才多大,这个主谋究竟用什么方法控制这些死去的人呢?
经过我昨天跌倒的地方,阴雨蒙蒙中,我看清了那西番莲的模样,紫白相间,勾魂摄魄的妖治,馥郁芬芳。
晚饭过后,回到房里,我还是照例喝了谢三娘的茶水,然后咬破手臂,清醒过来,延着熟悉的路线,我潜入赏心阁的书房,我看着书架,果然有一本浅紫色的古质绢书,里面全是古字。
好在西枫苑的时候,原非白研究古文时我也在旁边伺候过的,还识得几个,我看了几行,腹中的疑团却越来越多了,咦!好像是一本女孩子的日记,因为里面开头几页无非是些伤悲秋月,小女儿情怀。
然而主人公长到十四岁时,她的生活故事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位女子长在民不聊生的乱世,她的父亲和三位结拜叔叔乃是西北豪族,对于腐败的政府终于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历尽千幸万苦打下了天下。
她和她的妹妹成了开国的两位公主,她被赐号平宁长公主,她的妹妹赐号平律公主,她在手扎里详细描述了册封那日的盛景和她激动的心情,因为在她册封为公主的同一天,她们的父亲要为她们指婚。
于是她和她的妹妹在受封后,便悄悄躲在屏风后偷看她的父皇为她们选的两位附马,我看着看着,也被那位公主的故事吸引信了,平宁长公主,平律公主,好熟啊,再一细想,猛然想起有一次说起了原非清十六岁就尚了比他小一岁的淑琪公主时,原非白笑着说过,其实原家宗族里出过两位公主媳妇,一个就是原非清的妻子,本朝的轩辕淑琪,还有一个却是原家第一代先祖娶过开国长公主平宁公主,我想想,对了,她的名字好像叫作轩辕紫蠡。
是了,我还清楚得记得,原非白说过紫栖山庄其实是东庭太祖赐给平宁长公主的府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