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万山得意的笑着。好一副无赖的嘴脸。“这里的地名叫留下。只要你留下尸体,我们就让你走。”
“你们怎么不知悔改?”王欣很气愤。
“我们根本就没有错,怎么悔改。”万山理直气壮的说。
“无药可救。”
“快点儿走吧,小姑娘!不然,无药可救的就是你了。”林少志说。
“有本事,你们让我也变成尸体吧!”王欣说完,就提着剑向这五个人冲了过来。
林少志和杜锋显然比史记他们厉害一些。五个人轮流递招,王欣只有招架之力。没过多久,她就喘息不定,大汗淋漓了。林少志和杜锋攻势凌厉,有几次差点儿要了她的命。幸亏她经验丰富,利用五人配合不默契的弱点,灵活的施展步法,才得以化险为夷。不过,照这样打下去,她迟早会死于非命的。
万山头脑灵活,看出了王欣的薄弱之处,他开始专门攻击她的下盘。王欣为了躲避他的攻击,步法乱了。她拨开了林少志的大刀,挡住了杜锋的短枪,再也无法躲开史记刺出的一剑。她定定的看着那剑刺过来,毫无表情,她已经尽力了。
突然,万山猛的串过来,挡在了王欣身前;史记的一剑,正好刺中他的脑袋;他当场毙命。所有人大吃一惊。难道万山中邪了?
其实,万山只是被一粒石子击中,身不由己的向前迈了一步,没想到这一步迈进了鬼门关。掷出这粒石子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他飞快的冲了过来,和范粒打了一个照面,便割破了他的喉咙。以二敌三,王欣他们明显占了上风,三五个回合之后,林少志受伤不起,史记被王欣用剑指着胸膛,杜锋则被那年轻人用刀架着脖子。
“我爹给我取名史记,是想让我青史留名。我在家乡真的日行一善,名声很好。可是我捐出去的那些钱,每一文都沾满了别人的鲜血。终有一天,父老乡亲会发现我的人面兽心。我的兄弟都死了,我也没有颜面求你再放我一次,就让我一死了之吧。”史记双手握住王欣的剑,把它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我要改过自新。”杜锋说,“我言出必行。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多杀几个金人再死。”
“你可以去八字军……”
“可惜你的罪太大。”年轻人打断了王欣的话。“你杀的都是大宋的中流砥柱,他们是国家的脊梁。你为了一己之私,把千千万万生灵推入水火。你说,只要有一点点良知的人,谁能容你?我父亲生前没有杀你,悔恨交加,咬牙切齿。今天,他显灵了。我要亲自了结他的憾事。”他将刀锋一送,杀了杜锋。
“我家住在少室山下。除了母亲,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苛捐杂税让我们家一贫如洗。由于生活条件太差,他们都感染了疟疾,快要死了。那时候人人自危,没有人愿意帮忙。我没有办法,把少林密道透露给金人,换取了医药费。”林少志缓缓说道。
“为什么你现在又要作恶?”年轻人问。
“他们说我被断臂是奇耻大辱,我也这么认为。这个惩罚太残忍,没有给我回转的余地。当年江浩然不如杀了我,那样我死得还像条汉子。如今我受尽人间的凌辱,天地之大,无我容身之处。这一切都拜江浩然所赐,我当然要恨他。我也恨我自己,恨这个世道。如果是生活在太平盛世,该多好啊!”林少志举起刀,自裁了。
王欣一声叹息。
年轻人拭去刀上的血,自我介绍道:“我叫江流,是江总捕头的小儿子。”
(一百五十)诗人
嵩华帮的一切又回到了正轨上。武翰阑有了空闲,便来为段江流打通任督二脉。卫芳站在一旁,防止别人打扰。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段江流的全身经脉终于可以融会贯通了。
三人坐下来休息,武翰阑说:“你们自从结婚以来,没有过几天安宁的日子。我心里过意不去。现在毒盐之事已了,终于平静下来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打算帮你把嵩华帮办成一个大帮。”段江流说。
“树大招风。嵩华帮的名声已经够大了。如果扩张势力,必定让其它帮派忌妒,把我们视为敌人,我们又不得安宁了。所以我打算让嵩华帮沉寂下来,直到默默无闻。”
“帮主的想法我赞成,权势之争最伤脑筋最伤心。还不如默默无闻的好。”卫芳说。
“建立一个江湖大帮不是我们的梦想。段夫人,你的梦想是什么?”武翰阑问。
“她的梦想很普通,和很多江湖儿女一样,希望仗剑江湖,游历各地的大山名川。等到玩累了,就和我在一个清新秀美的山脚下建一所房子,生一对儿女,我教他们武功,她教他们识字。”段江流笑着说。
“然后呢?”武翰阑问。
“然后就看着儿女们慢慢长大,看着我渐渐变老。”
“多么美好的梦想。”武翰阑感叹道。
“美好?”段江流一脸疑惑。
“你不赞成,就一定不美好。那你有什么梦想?”武翰阑问。
“他是个武痴,但想做文人。他的梦想是做个诗人。”卫芳说。
“诗人也喜欢游山玩水,你们真是情投意合。”武翰阑说。
“她喜欢宁静,我却不爱离群寡居的生活。如果在岳麓山下建一座房子,然后让儿女们到岳麓书院里念书,文才武功,那才叫完美呢!”段江流说。
“我想起来了,你是最喜欢听妈妈念诗的。原来你想做个文武全才。现在是一个机会,你的梦想就在你的脚下。”武翰阑说。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吗?”卫芳问。
“当然可以,我还想再去做捕快呢!总不至于让一个嵩华帮把我们捆绑一辈子吧!”武翰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