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Leon又约我出来,这是我们见面的时间间隔最短的一次。他拿出广告公司帮他做的一系列平面设计,让我给意见。
这个世界怎么反过来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对Leon的工作指手画脚?
我的虚荣心高度满足。于是我使尽浑身解数给了建议,从设计方向到对细节的修改。
任务完成以后我还要接着赶场,去跟苏和晓含聚会。
Leon开车把我送到苏的楼下。我下车的时候,他从车后座拿出一大包他们的产品:“你试用一下,告诉我你的感受。”
“你还真找我做消费者测试啊?”我哭笑不得。
于是我拎着这一大包东西进了屋。
“你拿的是什么啊?”苏问。
“Leon送给我的床上用品。”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们惊呆了:“你终于把他给睡了吗?”
“我跟Leon的关系有了历史性的突破,从只谈QT的事,变成只谈床笫之事了。”我笑着说。
我没把Leon给睡了,但我确乎睡在他的被子里。
听起来多么暧昧,而真相又是如此地不浪漫。
我知道Leon的生意会很有前途的,因为那确实是非常舒适奢华的产品。
蜷在温软的被子里,想起Leon要我告诉他我的使用感受。我没法告诉他,我的真实感受是那一首老歌的名字——《孤枕难眠》。
势利眼万金油(1)
势利眼也有五花八门的类型,有的人以出身论英雄,有的人眼睛只盯着老板以及老板的红人,还有的人,属于情趣型势利眼。如果你是个既有名校背景,又有老板撑腰,还知情识趣的万金油,大门自然而然会为你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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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Helen突然很神秘地说她事情要告诉我。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嘴角都是往上翘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难道她又怀上了?可是应该没那么快吧。
她压低了声音说:“我过几天就要升职了。”
早就有传闻说公司让她来顶替D*id的位置只是过渡一年左右,她还真是掐着点就高升了。我由衷地向她表示了祝贺。以她的努力和成绩,确实应该被升职。但我心里更关心的是:接下来我的老板又会是谁呢?
人家苏工作那么多年,一直就只跟着一个老板,虽然多少有些摩擦,但至少彼此都知根知底。可我这三年多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像被卖猪崽一样地换了好几个老板。每换一次,都有一个彼此重新适应重建信任的过程,都累得脱层皮。
Helen仿佛知道我的担忧。她笑着说:“新来的市场经理以前在美国也是负责美嘉饼干的,他对这个生意很熟悉。不过这跟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我也有个关于你的好消息。我们部门要成立一个有保密性质的特别项目,正要物色一个项目经理来负责,我推荐了你,大象同意了。”
我愣了一下,没听明白为什么这对我是个好消息。
Helen继续往下说:“这个位置有个很大的好处。因为是个特别项目,它上面不会再有市场经理管着你,你可以直接向市场总监汇报工作。这个市场总监是澳大利亚人,下个星期才正式从新加坡分公司调过来,这个人我认识,他人很好的。”
我立刻心花怒放。也就是说从现在起,再也没有像Leon、D*id或者Helen这样级别的人管着我了。而市场总监因为要分管的摊子很大,是不可能对一个项目经理管得太细的,我终于自由了!
Helen很严肃地说:“Mia,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这里显然是留有一个空位的,如果干得好的话,你以后在原位升成市场经理是没问题的。”
这我倒没有想到。
我很感动。没料到Helen对我这么好,在她调走以前居然还为我铺平了这么一条顺当的道路。
接下来Helen笑着说:“前几天市场研究部有个老外对我说:‘我发现Mia是个特别聪明的人’。我的回答是:‘你难道现在才发现Mia聪明吗?在中国,看一个人聪明不聪明只要看她是哪间大学毕业的就可以了。’
Helen自己很聪明,所以她很讨厌别人糊里糊涂,尤其忍受不了女人叉手叉脚摔盆打罐的粗笨。在她看来,女人的粗笨尤像是对所有人的侮辱。不过她把我的聪明归结成是北大毕业的缘故,让我觉得有点羞愧。
事实上,我能上北大,有很多运气的成分。而且北大虽然人精扎堆,也不乏自以为是的蠢蛋。我虽然不是蠢蛋,但离人精还差得很远。
我暗地里想,Helen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