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你已经说了太多的大话。”妙剑功曹完全冷静下来了,徐徐拔剑出鞘。
“这年头,要想出人头地,不说大话行吗?谁会听你的废话呀?”飞灾九刀更为泰然,轻抚着仍沾有血迹的尖刀:“能用大话把对方吓倒,不战而屈人之兵,战之上策,比动刀剑拼老命把对方砍倒少事多多。”
“哦!你想先把我吓倒?”
“你被吓倒了吗?”
“你说呢?”
“好现象,你很沉着,不愧称一代剑术名家,果然有一代江湖人豪的气概,在下没把你吓倒,看来是非用刀不可了。邓前辈,在下不死心再问一遍:你愿意袖手旁观,让在下与众香谷主打交道吗?”
“不可能的,小辈。”
“对,在下知道不可能,你那两个死鬼随从,正在阴司里眼巴巴盼望你替他们报仇呢!你准备了,在下要不客气用刀啦!”
“小辈,你任何时候都可以用刀。”
“好,刀来了……”
邓超绰号称妙剑,己明白表示剑术极为巧妙,也就是说,他诱人上当的花招甚多。
今晚,屋脊上双方只能直进直退,有如鼠斗于窟,力大者胜。
论力,剑决不如刀。
用花招,就得移动走位制造机会,稍一移动就会踏出瓦面,瓦面受力弱,一踏就破,身形即使不因此陷落,也会处于低处,只能攻下盘,而对方却可以猛击上盘要害,形势不利。
刀如雷霆,走中宫兜头便劈。
飞灾九刀用刀已臻化境,他的刀法中几乎没有砍劈二诀,因为用的是尖刀,短而轻不宜砍劈。
现在,他竟然在这窄小的屋脊,使用猛劈强攻。
如果妙剑功曹知道他的底细,毫无疑问会提高警觉,就不会接这一刀。
这一刀太下乘,甚至狂妄得不像话。
“你就凭这点亡命勇气……”妙剑功曹愤怒地一面说,一面一剑振出。
剑上真力贯注,剑气极为强烈,只要一触对方的兵刃,必可将功力相当的对手兵刃震偏,剑尖便可乘隙长驱直入,一剑取命。
短而轻的尖刀,必定触剑即折,飞灾九刀年纪轻轻,决难禁受苦修四十载内家先天真气,以十成内功驭剑的老前辈一击。
临头的刀身一转,刀身扭转贴上了剑脊,刀气与剑气接触,刀不但没被震偏,反而将剑挡开半尺,传出慑人心魄的虎啸龙吟。
半尺,致命的半尺。
“嗄”一声刺耳怪响传出,黑影斜切而入,尖刀拖动时半途扭转锋刃,身形似乎撞在一起了,剑完全失去收回或变招的机会。
“驭风刀……”
随着喝声,黑影电掠斜飞,飘落在前面的瓦面丈余,人向下稍挫,瓦片居然在一点一沉之下,完整无损,而且没出现震动现象。
“呃……”妙剑功曹上身一挺,然后向前俯。
“当……”剑失手掉落,发出一连串怪响下滑,掉落屋下去了。
“我……我没……没出……出招……”妙剑功曹嗄声叫,仿佛某些地方漏气,嗓音完全走了样,与先前发话的声调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像是两个人两种声调嗓音,先前的妙剑功曹已经不在了。
“即使你能有机会出招,结果仍是一样的。”飞灾九刀跃回原处:“内功和武技,你都不是在下的敌手,当然你的自负也是失败的原因之一。”
“你没给我施……施展的……的机会……”
“我动刀,只管自己的机会。”
妙剑功曹终于支撑不住了,挫倒向前栽,骨碌碌滚落屋下,砰然堕地。
瓦面鲜血像雨水般向下流,染红了数行屋瓦。
妙剑功曹的左肋,被剖开了近尺长的大缝,深抵内腑,内脏一团糟。
大名鼎鼎的大豪妙剑功曹,一照面便一刀毙命,可把其他的随从吓了个胆裂魂飞,忘了照顾主人,三男三女发疯般跳下屋逃命。
“你敢走?”飞灾九刀沉叱,尖刀向丈外的众香谷主一指:“看我能不能砍掉你的粉腿?不信你可以走给我看看。”
“你最好不要走。”横祸九刀接口:“你这女残,比男残炼魂羽士差了两三倍,男残的遁术武林无出其右,也逃不过飞灾九刀的追杀,你应该知道那妖道断臂的故事,他是被我横祸九刀一刀杀死的。”
“你……你要怎……怎样?”众香谷主怎敢走?花容失色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