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花草鲜艳,微风和煦,灵兽嬉戏,禽鸟欢唱,有说不出的静好祥宁。不远处,一人翘腿躺在草地之上,听到响动,那人十分灵活的自草地上跳起来,见着梧桐城主笑着迎上前,笑,“才回来啊。”
“是。”梧桐城主伸手摘掉男子头上的草屑,握住男子的手,“这是知趣。”
不知为何,知趣一见这男子便觉开心,笑着打招呼,“你好。”他不仅是觉着这男子投他眼缘儿,更是着重的往梧桐城主与男子相挽的两只手上瞟一眼,然后,心内所有的担忧皆烟消云散。
男子看知趣一眼,对梧桐城主道,“真普通。”
梧桐城主笑,眼眶却微微的红,“普通也没什么不好。”
知趣见梧桐城主眼睛都红了,不禁心下问罗妖,结果罗妖也不知原由,实在没用的很。
梧桐城主的失态也只是一息之间而已,男子问知趣,“听朱凤说你也有三百多岁了,怎么才修炼到金丹啊?”
知趣对此人的问话实在有些不爽,先是说他普通,又说他修为,简直比他亲爹管的还宽。当然,罗梦仙那样的极品爹,也不是谁都能遇到的。尽管心里不爽,知趣却有一大弱点,他是颜控。
当初没见啥世面时,初见罗妖都能喷鼻血。而此男子,年纪自不必提,修真界没几个老头儿,关键,这男人怎么说呢,那眉那眼那通身的气派,站在梧桐城主身旁竟无半分逊色之处。说句良心话,甚至不比他家妖妖差。知趣虽然不会看人的修为,不过,他观人气度颜色很是擅长。打一照面儿,他便知这男人不简单,对着不简单的人,知趣总会客气些。
欺软怕硬,亦是人之本性。
所以,尽管不大痛快,知趣也没暴发,反是静静的解释道,“我灵根驳杂,现在修到金丹,也很不错的。”
那男子摇头一叹,“也难怪,生的就粗笨,底子不好,看着俩眼珠子乱转,兴许有几分小聪明,修炼必不勤谨,能到金丹,也马马虎虎了。”
什么叫老虎不发威反被当病猫啊!
什么叫登着鼻子上脸啊!
尽管这男人说的是事实,知趣也不乐意被人这样说,正待反驳一二,他识海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到动地的嚎哭,轰的一声,险些把知趣震聋。
知趣识海都给朱朱的大嗓门儿震的隐隐发痛,连忙取出紫金鼎来,朱朱浑身发抖咧着嘴大嚎,嚎的内容让知趣罗妖都惊心不已,她嚎道,“主人,我终于活着见到你啦——主人,主人,主人,我好想你——有好些人欺负我——”这关口还不忘告状,知趣真是服了朱朱。
知趣忍不住再次看向男子,原来,这男子竟是紫金鼎的主人!
既然这男子是紫金鼎的主人,那岂不是要把紫金鼎要回去啦。知趣心里顿时非常别扭,而他此刻,才终于明白梧桐城主为何要带他们回梧桐城了。
原来,梧桐城主用意在紫金鼎。
但,朱朱的主人不是早在几十万年前便渡劫失败、魂飞魄散了么?
知趣满心的疑惑,他忽然道,“男人的婴灵也能是女孩子么?”
罗妖的脑子并不比知趣慢,他虽然与梧桐城主亲近,但,他跟知趣是啥关系啊,定不是梧桐城主能比的。此时,罗妖也挺担心梧桐城主会把紫金鼎要回去,若紫金鼎不保,知趣便不能继续修炼,罗妖满心着急,听知趣如此无厘头的一句话,罗妖带了几分怒意道,“女人生孩子还有男有女呢,婴灵当然也不例外!”
知趣摸摸鼻尖,他与罗妖心意相通,知晓罗妖为他着急呢,故此并不生罗妖的气。到这个地步儿,也没什么遮着掩着的,若人家执意要索回紫金鼎,从哪儿说他们都不占理。毕竟,紫金鼎从来不是他的东西。知趣索性直言相问,“你们是要收回紫金鼎么?”
男子微微一笑,“收回如何,不收回又如何?”
“你要收回,就给你。你要不收回,不如就让我接着用紫金鼎修炼吧。”知趣跟男子商议,“你这样厉害,肯定也看出我丹田有伤了。我现在修炼,多仰仗紫金鼎呢。那个,你若是想要回去,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另想办法也是一样的。”
朱待男子开口,朱朱已是脆生生道,“我寻到主人,当然是跟主人在一起。不过……”想想知趣这些年从未亏待过她,朱朱也不是没良心,在鼎内抹着激动的泪花道,“不过,你若是暂时没别的法子,倒可以留在我主人身边做个侍童。我家主人心善,非但会指导你的修为,或许还能让你再用丹鼎修炼一二呢。你要是求一求我家主人,说不定我家主人还能帮你想个修复丹田的法子呢。”
侍童!
罗妖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男子未理会朱朱的主意,笑问知趣,“听说你丹田之伤都是因小凤凰落下的。”
知趣道,“我心甘情愿的。就像城主对前辈,不也是心甘情愿的么。”他向来嘴甜,只要有些许机会,知趣都不想错过。
男子一笑,对梧桐城主道,“这痴情与我很像吧。”
梧桐城主笑,“是。”
“那我就放心了。”男子一笑,拍拍知趣的肩,“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