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针线活有些生疏了,回头等我再练练,给你用好料子做新的。”
实则喻商枝虽不懂针线,还是或多或少摸得出针脚的粗糙,可他并不在意。
只要是温野菜做的,不用多精美,能缝结实了别让钱漏了就好。
当然这话他是没提的,不然被温野菜听去,倒成了自己嫌弃他做的东西。
晚上喻商枝睡得不太安稳,换了新药方后药性更烈,加上解毒的方子常见以毒攻毒的药材。
再一次半夜心悸醒来,他给自己把了个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后就径自调整着呼吸。
身边的人原本是背对他的,这会儿仿佛似有所觉一般地翻过身。
手臂相贴,喻商枝就觉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遇上了海面上的浮木。
那种独自面对黑暗时空无所依的感觉,刹那间烟消云散。
***
隔日。
或许是村里人过去一段时间积攒的不爽利都陆续来瞧过了,温家的门前这两天冷清下来。
喻商枝一早起来就怏怏的,早食都未吃。
看起来还不如这些日子乖乖吃药,早睡早起的温三伢精神。
温野菜担心地不轻,匆匆去地里巡了一圈就回来,把人按在床上歇息。
“先前那方子吃了许多日,也没见有什么反应,这回的才吃了几副就这样了,你这个当郎中的也是,给自己开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子作甚?”
温野菜已经知道这是新方子的缘故,追问了半天,才知道是喻商枝想要眼睛快些好,方出了这么个计策,顿时有些气结。
“你眼睛早好一日,晚好一日,也不碍着什么。这下好了,饭也吃不下,人怎么受得了?”
喻商枝不仅吃不下饭,还有些发低热。
被温野菜拧了帕子敷在额头上,凉丝丝的,舒服许多。
“我知错了还不成,但药已经吃下去了,现在换方子便是半途而废,再忍几天就好了。实在是这具身子底子虚了些,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每天八段锦没少打,但提升体质并非一日之功,喻商枝也是有苦说不出。
“我哪敢说你有错。”
温野菜别别扭扭地撂下一句,“我去灶房看看锅,给你做了些玉米面糊糊,你就当水喝,总比肚子里空荡荡地强。”
说实话温野菜心里还有些窝火,气喻商枝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可人家就是郎中,又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份。
这般想着,连烧火的动作都重起来。
不多时,温二妞从外面冒冒失失地跑回来,顶着一脑门子汗。
“你不是去放牛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野菜提着烧火棍出灶房,看到大黄牛好端端地在院子里,大旺也在牛跟前转,好歹是松了口气。
紧接着就听温二妞说道:“大哥,不是我,是村长家的清水哥让我来找喻大哥,说是村里好些小娃娃闹起了怪病,连清水哥的儿子连小子也中了招!”
、
“怪病?”
喻商枝从温野菜和温二妞熊没来嘴里听到这话,直接扶着额头上的布巾,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两日看诊的人都少了,怎么还突然冒出什么怪病来?”
喻商枝心下紧张,既是不止一个孩子生了病,若是什么传染病可就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