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精致出挑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感相当美好,桑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让出地方。
“没什么不好的。”盛连浔避重就轻,只应了她前半句。
眼见气氛要沉默,许昀舟及时出声:“我说浔哥,诗姐,咱们要不家里聊?站这儿黑咕隆咚的有点吓人。”
桑宁一直站在黑影里,默默地没什么存在感,许昀舟扫了一去圈才发现刚才劝他不要把车开进去的妹妹不是路人,还在这儿。
“这是?”许昀舟眉峰挑了挑。
“桑宁。”盛连浔伸手揪住桑宁的校服领子,把她拎到有光亮的地方,“我的小护身符,桑宁,这是许昀舟,叫哥哥好。”
桑宁慢慢地眨了下眼睛,特别会装乖,听话地叫:“哥哥好。”
声音像糖果,又脆又甜。
许昀舟乐了,一下子对这个长相偏幼态的漂亮小姑娘充满好感,他稍微弯腰,想要揉揉她的脑袋:“宁宁妹妹好可爱。”
手伸到离她脑袋不足两公分的地方,许昀舟的手腕被盛连浔一把抓住:“夸完就行了。”
许昀舟突然生出了点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盛连浔似乎对这个小姑娘格外袒护,对上她,话都变得多了点儿。
他赶紧抛掉这个想法,暗想应该是场错觉。
车进不来,只能让司机先开走,四个人步行进了花枝里。
路不好走,弯弯绕绕,桑宁和盛连浔走得习惯了还好说,许昀舟一路走得骂骂咧咧,苑平诗穿了双高跟鞋,走路更是一步三崴,偶尔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盛连浔伸手撑住她的手肘。
风大了些,穿过狭窄的巷子掀起哨声,苑平诗搓着手臂,冻得磨牙齿。
突然,盛连浔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从书包里掏出来,扔给她:“穿上。”
苑平诗接过校服抖开,披在身上,笑得更甜,像是调了蜜:“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挨冻。”
盛连浔没说话。
纵然桑宁迟钝了点,也看出苑平诗和盛连浔之间关系不太一般。
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盛连浔虽然没有什么非同寻常的表现,但对上苑平诗,明显是不同的。
比如,会主动帮她拿行李,会不动声色地扶她,会敏锐地发现她冷,会给她外套穿,会在她语气暧昧的时候不反驳。
有时候,沉默也表示一种认定。
想到这里,桑宁有点难受。
她偷偷地深吸几口气,调整状态,努力不让那种心里的那些酸涩表现出来。
终于到了家,两处比邻而居的房子,桑宁家里亮着一盏灯,不大明亮,盛连浔的家里黑着。
许昀舟是少爷日子过惯了的人,哪住过这种地方,脱口而出:“这破地方能住人吗?”
从外面看,墙漆斑驳,不少地方水泥脱落,露出压底的红砖,又旧又小,跟危房没有什么两样。
盛连浔冷冷的眼锋扫过去。
刚才一出口,许昀舟就后悔不迭,怪自己这张快嘴,不用脑子带跑得特别快,他只是一感慨,没想到说出来才觉得有点刺耳。
毕竟宁宁妹妹是这里的老住户,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多没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