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债到期还不了,有人愿意用五百两银子娶我,我爹。没答应。还好,蒋庆之叹道:“这大概是他最后的良知。"
“他觉得太低,要一千两。
夜风中,窦珈蓝的长发被吹动,她捋捋头发,说道:"母亲要和他拼命,我爹一脚踹倒她,说是要去寻个有钱人把我嫁了。"蒋庆之看着她,“是卖吧?"
虽然大明不许买卖良民,可对于有钱人或是权贵来说,这都不是事。
"是。”窦珈蓝的声音很平静,“我和娘在家中瑟瑟发抖,可最终等来的不是我爹,而是死讯。
祸害死了,从此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这是标准的种田文桥段。
我爹半路遇到了赌场追债的人,慌不择路……被马车撞死。
我想说这是好事儿,你不介意吧?“蒋庆之说道。
“我和娘喜极而泣。
一个男人把妻女逼迫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令人无语。
“锦衣卫那边为了维系脸面,便说爹是殉职而死。"窦珈蓝说的轻描淡写,但蒋庆之却能想象到这个女人在锦衣卫的艰难日子。
“为了还债,我便进了锦衣卫。"窦珈蓝说的很轻松,但蒋庆之知晓这个过程不简单。
“我从力士做起,每次都冲在最前面。"窦珈蓝突然摇头,"看我说这些作甚。伯爷,夜深了,赶紧歇了吧!
蒋庆之起身,“赌债呢?
“每年还一些,如今剩下不到五成。"窦珈蓝说的轻巧,但蒋庆之从她很少买东西的习惯上看出了端倪。
"你还得养家。"
“不养。我娘改嫁了,如今有了个弟弟。
你这是……天煞孤女吗?
蒋庆之躺在床上,依旧想着窦珈蓝的命运。
醒来时,蒋庆之觉得神清气爽。
吃了早饭,裕王和景王来了。
小侄女儿也和小尾巴似的跟着两位兄长。
“表叔。
“吃了吗?"蒋庆之在散步。
身子弱,就不要保养。…这是某位御医说的,蒋庆之不解问他为何不保养。
御医说道:"为了保养身子骨,你喝一口水,吃一口饭,走几步路,睡晚些。…都在算计,都在琢磨
如此,你无时不刻不在提示自己的身子骨不成,有毛病。
这人啊!他经不起念叨,念叨多了,没病都会有病。
该吃吃,该喝喝,有事别忘心里搁。
忘掉自己身子骨的事儿,自然而然就好了。
这不就是心理暗示吗?
蒋庆之觉得自己小觑了老中医。
从此他也就是抽几根药烟算是治疗。至于散步,这不是保养,而是享受饭后把脑子放空,在庭院里缓缓而行,感受四季冷暖,感受人间烟火气,很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