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有看她只摇了摇头。
她还不死心。“这是我送给你吃的,不收钱,你不吃也不行。”看来她年纪虽小,对男人的经验却不少,脸上忽然露出种很职业化的媚笑,用两根并不难看的手指,捡起块牛肉往他嘴里塞。
陆小凤知道要糟了,用对付别的男人的手段来对付这少年,才真的不行。
就在他开始这么想的时候,整盘牛肉都已盖在她脸上。
牛肉还是熟的,汤汁滴落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就像是火山在冒烟。
屋子里有的人大笑,有的人大叫,这女孩子却已大哭。
少年却还是冷冷的坐在那里,连看都没有看她—眼。
两个脸上长着水锈的壮汉,显然要来打抱不平了,带着三分酒意冲过来。
陆小凤知道又要糟了。
也就在他开始这么想的时候,两条海象般的大汉已飞了起来,—个飞出窗外才重重跌下,另—个却眼看着就要掉在陆小凤的桌子上。
陆小凤只有伸手轻轻—托,将这个人也往窗外送了出少年终于抬起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陆小凤笑了笑,走过去跟他一起吃鸡蛋,这少年却已沉下脸,又开始去剥的第二个鸡蛋。
陆小凤一向是个很容易就能交到朋友的人,可是遇着这年,却好像遇见了一道墙壁,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小凤无疑也是个很能让女孩子们感兴趣的男人,刚找位子,已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来了,头上刨花油香味,香得令人作呕。
只不过陆小凤在这方面一向是君子,君子从不会给女人看的。
可是他也不想嗅着她们头上的刨花油味道喝酒。
他只有移花接本,想法子走马换将。“刚才那个小姑娘是”这里的小姑娘有好几十个,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就是脸上有牛肉汤的那个。”
付出了一点“遮羞费”之后,两个头上有刨花油的,就换了一个脸上有牛肉汤的。
她脸上当然已没有中肉汤,却也没有笑容,对这个长着道眉毛般怪胡子男人,她显然没有太大的兴趣。
幸好陆小凤的兴趣也不在她身上,两个人说了几句比刨油还无味的话之后,陆小凤终于转人了他感兴趣的话题!
“那个只吃煮鸡蛋的小伙子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那少年在客栈的账簿上登记的名字是岳洋,山岳的岳,洋的洋。
“我只希望他被鸡蛋活活噎死了。”这就是她对他的最后结论。只可惜他暂时已不会被噎死了,因为他已连蛋都不吃。他已站起来准备要走。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格”的一响,一排九校鸳箭飞进来,直打他的后背。
箭撅破空,风声很尖锐,箭上的力道当然也很强劲。
陆小凤正在喝酒,两根手指一弹,手里的酒杯就飞了出去,一个酒杯忽然碎成了六七片,每一片都正好打在箭撅一片破酒杯打落一根箭。“叮,叮,叮。”几声响,七根箭掉在地上。
剩下的两根当然伤不了那少年,陆小凤已箭一般窜出去,甚至比箭还快。
可是等他到了窗外,外面已连人影都看不见,他再回来时,少年岳洋也不见了。
“他回房睡觉去了,每天他都睡得很早。”说话的正是那脸上已没有牛肉汤的小姑娘,却好像忽然对陆小凤有了兴趣。
年轻的女孩子,有几个不崇拜英雄?
她看着陆小凤,眼睛里也有了热情,忽然轻轻的问。“你想不想吃牛肉?”
陆小凤笑了,也压低了声音,轻轻的:“我也想睡觉后面的二十多间屋子更破旧,可是到这里来的就不在乎。
对这些终年漂泊在海上的男人来说,只要有一张床就已足够。
牛肉汤拉着陆小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