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拉了起来,对身后表情复杂的凯瑟琳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家?”
“你叫什么名字?”他温声对少女问道。
“回五少爷,我叫蒂朵。血曼陀罗!”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啊?”蒂朵惊讶地看着艾德,双拳攥紧了望着他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畏惧,艾德笑了笑,“我会跟加洛林说明的!”
艾德拍了拍她肩膀,只身走进了红山城堡的大门。凯瑟琳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城堡中,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忧伤,安慰侍女说道,“不用担心,如果说红山里有一个人不怕父亲,那就是艾德了!”
走进城堡,一个声音带着一股压迫力迎面传来。
“你刚回来就想要朝我要女人?真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站在窗口望着山下郁郁葱葱的曼陀罗花的男人背对着艾德说道,刚刚在门口发生的一幕看来他都知道。
艾德耸了耸肩,“我只是担心她在这种地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会死于一些无所谓的原因,虽然她并没有惹我生气,但外面那些人偶一样的血曼陀罗恐怕以后会排挤她吧,更主要的是我不想看着自己的族人像奴隶一样侍奉自己!”
“你看的很仔细!那孩子以后的确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不过她侍奉血曼陀罗人总比你侍奉郁金香家族要高贵的多。”男人回过身,望着站在他不远处的艾德,“欢迎你回家,我的儿子!”
艾德望着眼前这名面容冷清而刚毅的男人,静静地一言不发,这就是自己的父亲加洛林?
加洛林同样看着艾德,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场面渐渐紧张起来,艾德并不想在他面前表现任何畏惧,但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下去,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那就是不可以忤逆这个男人。
这种情绪让艾德倍加愤怒,他瞪着眼睛强迫自己与他对视不肯服输,鼻子里面流出两股血液,拳头也攥紧了,这时加洛林抿嘴一笑,那股奇异的压力顿时消失了。
“你很叛逆,我的儿子们从不敢与我对视!”加洛林坐到王座上淡淡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是你养的傀儡,而我不是。不仅仅是阿斯纳他们,外面那些血曼陀罗也都是你的傀儡!除了一副黑发黑瞳的身体,我看不出他们有任何灵魂。加洛林,你到底要干什么?”艾德沉声说道。
“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艾德?”
艾德用冷笑回答了他,加洛林摆摆手,“那些族人在外面被郁金香家族伤害,所以我将他们留在这里接受我的庇护有什么不对吗?”
“郁金香家族几百年前就不再追杀血曼陀罗了,我能够成为领主也说明了这一点,你却让那么多族人留在这个鬼地方给你当仆人奴隶!还说什么庇护?”
“愚蠢!”加洛林冷笑斥道,“你以为郁金香家族和魔法圣地真的放过血曼陀罗了吗?他们惧怕我们,所以他们要消灭我们,一个两个血曼陀罗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与畏惧,但这里一千三百多血曼陀罗要是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我们伟大祖先曾经做过的事情就会重新浮现在他们眼前,到时候他们还会让你一个黑发黑瞳当领主?”
“所以在我的计划完成前,这些族人不能出去!”
“至于你说的当仆人?”加洛林无所谓笑了笑,“并不是每一个血曼陀罗都是高贵的,我们家族主宰圣骨大陆的时候,有些族人与异族通婚生下了很多后代,这些人继承了我们先祖高贵强大的血脉,自然就要付出些什么,这里的所有仆从都是血曼陀罗与下等血脉生出来的后代,而你和我,我们一家是沧痕大帝的直系血脉!理所应当主宰他们!”
第482章 五少爷
“你让姐姐带我来这里,不是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主宰’其他族人这件事吧!”艾德加重主宰两字的语气,话语中的讥诮讽刺跟随表情显现出来。
“你的语气是对我的做法很不满吗?”加洛林皱眉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他坐在阴影里面,艾德只能看清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和紧闭的嘴角。
“血曼陀罗人需要一位首领,只有在明知而强大的首领带领下他们才能从这个敌视我们的世界重新建立血曼陀罗人的秩序!”
艾德反唇相讥不屑地看着他,“首领?你吗?用奴役他们的方式,让他们为你服务就是你带领他们重新辉煌的方式?”
“我没有奴役他们。如果没有我和我的红山境,这些族人只要出现在外界就会被提瑞斯法圣地和郁金香家族监视,甚至追杀。你对我的方式如此不满,是想要推翻我,然后由你自己统治吗?”
艾德耸耸肩,“以前的我的确将家族的复兴放在心上,但是当我得知你们的存在之后,我就没有那种想法了。”
“愚蠢!”加洛林冷冷斥道,“家族的复兴不是一个人的事,只要你流淌着血曼陀罗的血液,那么这就是你的责任,你的命运,另外,你的用词需要改变,不是‘你们’,而是‘我们’。凯瑟琳没有教你这一点吗?”
艾德摆摆手笑道,“我可不想和你们这些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人搭上关系。”
“不想和我们搭上关系?”加洛林眼中浮现一抹讥讽,“那你建功立业的力量是哪里来的?你和南疆土著,森林精灵的同盟关系怎么来的?光之颂是吗?神的十盟誓是你自己创造的吗?”
“只要你使用血曼陀罗家族的力量,动用这个家族在历史中积累的关系,那你就和我们是一类人。”
“血曼陀罗的复兴需要你,你的领地莫北郡将作为家族复兴的基地,这三年来我让岚姬凯尔他们帮助你在北境积攒声望,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加洛林说道,“郁金香家族统治塔玛瑞尔一千多年,这么长的时间那些愚民们早就忘了我们家族曾经的光荣与伟大,所以要在战场上打败郁金香家,需要你和你的军队支持,而我们,将为你提供魔法师以及一些你的人做不到的事情!”
艾德打断他的话好笑地看着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可我为什么帮助你们推翻塔玛瑞尔皇室,我成为莫北郡领主是靠我自己,凭什么我用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子民跟你们去做这种事情。你让岚姬他们做的事就是在我的领地屠杀我的子民!”
“我知道你会拒绝。”加洛林丝毫没有生气,依然平静地看着他说道,“那些普通人?”
他笑了笑,抚着自己的额头,“我真好奇阿斯特蕾亚将你教育成一个什么人了?居然会有‘同情’‘怜悯’这种无用的情感。好吧,阿斯特蕾亚那个不择手段的恶魔看起来教会了你一些虚伪的闪亮,但你应该明白,郁金香家族不会真正信任你一个血曼陀罗的,你问我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推翻郁金香家族,为什么?”
“就因为我们是黑发黑瞳的血曼陀罗,而他们是金发蓝瞳的郁金香,推翻他们是我们血曼陀罗后裔的使命,你应该为肩负这样的责任而感到荣幸,而非是抵触,另外,因为我是你的父亲,你的生命来源于我,所以你应该听从我的命令!”
艾德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我的生命来源于母亲。”
“你母亲也会遵从我的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