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父每次都说舒白和关一北在一起,他最放心,搞得别人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相信男女之间的纯洁友谊,实际上并非如此。
他什么都懂。
他是最通透也是最狡猾的那一个。
他知道关一北在想什么,知道关一北的情感。
就因为知道,才如此放任。
他甚至给关一北机会。
关一北和舒白认识那么多年,随便挑一个青春期旺盛的一年,男女之间发展一下情愫都是有可能的,但是关一北没有。
之所以没有,是他知道他们不可能。
他不会让舒白喜欢他,他不想看见舒白会为他和家里决裂。
所以他们的关系明明最亲密,却也最遥远,因为有人在克制,而舒白,好像不知道,又好像全知道。
在山区夜深人静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关一北头一次知道,古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关于思念的诗句。
因为太煎熬了。
后来,他为救一个孩子,身体多处受伤,眼睛被刺伤,躺在医疗不太好的小诊所里,身心的两边疼痛起到相互抵消的作用,痛感显得不那么明显。
有人把这种状态叫做绝望。
绝到极致,便没有什么可以念想的了。
身体伤痕可以恢复,眼睛可以恢复,甚至心灵在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后,也可以得到一定的弥补。
关一北信了。
很多年后,他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样子,近三十了,保持着单身的状态,时不时嘴贱,做全场最不要脸的那一个。
往后余生,再多的欢快,解闷,忧愁,所有的情愫加起来,都无法取代关一北那年在山区教室,借着月光,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那四个字的心情——
【友谊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完结,谢谢陪伴,写的过程中差点写成三人行,不得不断更修改,时间过长,在这里和追更的小朋友说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