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老管家和小厮,明夏这才觉出了身边的诡异,云柏竟一直没讲话!
心里忐忑的像打了个小鼓,明夏自知理亏,也不敢看云柏,只是无赖地往地上一躺,闭眼装死。
然而这回的阳光却不如刚才温暖,整个草地上阴森森的,明夏很想知道,是不是天阴了?
难道要下雨了么?还是打雷?
然而预计的暴风骤雨却没有来,闭紧的眼皮上再次出现了一片阴影,这阴影长久不散,叫明夏终于装不下去,便腾的坐起身来,干脆道:“云柏,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就跟闵媛协定了条件,叫她不要再干扰我们。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但是看在我也是为了咱们的美好将来的份上,你不要怨恨我太久,唔,最佳生气时间为一刻钟,时间太长了会气坏身子……假如这还不够,那你打我好了,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过不许打太疼,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要知道我很记仇的,再说,你也不忍心是不是?好了,解释完毕,现在你可以生气了。”噼里啪啦的一口气说完,明夏低着头,好像个犯错的小学生,直等着云柏接下来的怒火。
然而出乎意料,没等到预计的怒火,却等到一个拥抱……温暖降临的那一刹那,明夏放了心,不禁又有些小得意:嘻嘻,又给她料准了,就知道云柏不会责怪她……
奸计得逞的明夏,心中暗爽,却很小心地将这表情隐藏的滴水不露,只是窝在云柏的怀里扮可怜。
善良老实的云柏果然中计啊,拍了拍明夏的背脊,他的声音有些情动的低沉:“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你连独步商行都舍得出去,我还怎么可能怪你!”顿了顿,明夏只觉得环住自己的两手紧了紧,她的面庞也更贴近云柏的胸膛,耳边也传来云柏那柔软的几乎要挤出水来的声音:“夏儿,你为了我连自己的心血都舍得抛却,我真的……很高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重要!从今天起,我云柏发誓,一定要对你好,只对你好,让你开心,不让你难过,不许任何人欺负你,我要用一辈子来实践这个诺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违背誓言,我愿意承受……”
明夏曾看过电视,看到男主发毒誓,女主都会及时的伸出纤纤素手来制止男主口中那些不详的誓言,每每至此,她都会觉得很矫情,你就让他说呗,又不会真的实现,做什么还那么杞人忧天?然而时至今日,她才体会到那种患得患失害怕万一的感觉。
是的,她害怕万一,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她都不愿意云柏去承受那毒誓的反噬,就算是他做错了事,她也不忍心看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不受大脑约束的,手指条件反射般抚上云柏的嘴唇,明夏愣了愣,才道:“下面的不用说啦,我相信你。”
云柏傻呵呵的笑了笑,心满意足地抱紧怀中人,难得的竟出现了骚人墨客才有的情思,张口背出了前几天明夏叫他看的诗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夏儿,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明夏无言,囧囧的同时还有些小兴奋,还能说什么呢?
还用说什么呢?
幸福就在这不言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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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一直没更新啊,很对不起大家!
呵呵,看到黑票了,我心里倒挺高兴,因为不更新而叫读者愤怒,这证明俺的文文还是有人在意的啊……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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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折杨柳(上)
五月的长安满城碧色,灞水河畔杨柳青青,明夏在灞桥之上站定了身子,向身后送行的林飞卿钟惜月抱了抱拳,作别道:“表哥表嫂留步吧,千里送行终须一别,我会照顾好爹爹娘亲和小郎三娘的,你们也该回了。”
今日的她身着一袭月白长袍,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玉簪绾住,远远看来分明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在黑黑的云柏衬托下,更显得肤白如玉,风度翩翩。
林飞卿也笑着抱了抱拳,今日他是特地请了假同妻子一起来送别杜家人的,苏氏偶感风寒无法送来灞桥,只能千叮万嘱叫林飞卿同着儿媳远送出长安郊外。
“此去千里,表妹一路保重。”林飞卿微微笑道,他身边的钟惜月也上前一步,拉着明夏的手,依依不舍道:“表妹,这一走又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唉,想到以后见不到你,我心里也难过……记得多写书信来,路上炎热,小心中了暑气,到了信都千万记得飞鸽传书回来向我们报个平安。”明夏都点头应了,钟惜月才又笑道:“等你们回去了,想必公公也开心,他一人在信都也寂寞,你要替我和飞卿多去陪陪他老人家,也算替我们略尽孝道,惜月在此先谢你!”
明夏连忙止住钟惜月欲行礼的动作,扶着她小声道:“表嫂,你现在身子金贵啊,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千万别乱动!”
钟惜月一惊,忙拉着明夏站到一旁,看了看她又羞赧地低头笑道:“你都知道啦?我叫飞卿飞秀不要乱说的……”
明夏一见忙替自家表哥表妹澄清,林飞卿一直视她如同亲妹,林飞秀待她更是亲姐,虽然今天林飞秀在家陪伴苏氏不能来,但她昨日特地去府里与她话别呢,于情于理,明夏都该好好为这两兄妹开脱的,要知道如今的钟惜月可是林家的宝,很得苏氏的宠呢。“表嫂,你可莫怪罪表哥表妹,他们并没说什么,是我娘亲和翠姨看出来的,你知道,她们可都是过来人……”明夏瞄了钟惜月的腰身一眼,并没看出些蛛丝马迹来,真不知自家那腼腆的娘亲和小翠是如何慧眼如炬的,唉,过来人……
明夏看得那么明目张胆,任是钟惜月再粗心也看得出来,更何况她就是个细心体贴的人,一时间俏脸通红,窘的都要抬不起头来。
“表嫂,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嘛!”明夏一见很不以为然,便愈加放肆地开始取笑,惹得钟惜月红颜发怒,抬起手来就要打,明夏又不敢不让她打,生怕自己一躲,她再跟进,万一有个闪失可了不得。
然而终究是顾忌自己的身子,钟惜月也不会当真与明夏计较,不过经这一闹,别离的气氛倒是淡了不少。
“明夏,你我一直投契,如今又是亲戚,我可就不见外了,我有一句话要问你。”
见钟惜月郑重了神色,明夏忙作洗耳恭听状,道:“表嫂,你我的交情自不必说,有话请讲。”
钟惜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与林飞卿叙话的云柏,这才道:“你们杜家退出独步商行,当真是要让闵媛一家坐大?”
“表嫂,这事我跟爹爹商量过了,既然要回信都,长安这边的生意自然是无法兼顾的。独步商行的总行却在长安,想要拓展业务,也必须在长安,我和爹爹回信都后鞭长莫及,对这边的掌控自然也使不上力,与其日后出麻烦,不如现在就推个干净。钱在哪里都可以赚,并不拘与长安,我干爹那里也有不少的好货,等回了信都,我们也照样混的风生水起,所以表嫂你莫担忧,跟表哥说,也不要替我抱不平了,这事,是我自主的,可不关云柏什么事。”明夏笑嘻嘻地说完,循着钟惜月的目光也看了看云柏,见他正好望了过来,便回以一笑,众目睽睽之下愣是光明正大地送了一把菠菜。
钟惜月见状无奈道:“明夏,这回我不以表嫂的身份劝你,单是以一个闺友来为姐妹鸣不平,凭什么你要这么迁就闵媛?而云柏,又到底好在哪里?”
明夏没料到钟惜月在这送别的时候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才笑道:“钟家姐姐,我也并非迁就闵媛,我决定放弃独步商行,的确为形势所迫。你也知道,如今的独步商行是一棵招风的大树,我不想靠着它乘凉了,自然要将它做一个人情,最后榨一榨它的价值,送给闵媛是个最好的选择,也省得她总觉得自己受了伤,要恨着我和云柏,那样我们在一起也会觉得不舒服,索性用一个独步商行就将这段恩怨了断,落个心底干净岂不是好?”
钟惜月听得目瞪口呆,道:“明夏,你这是什么歪理?”
明夏呵呵一笑:“钟家姐姐,这不是什么歪理,这是我自己的原则,否则我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钟惜月叹了一口气,望着云柏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