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窗事发后,人们才发现那屋内的老鼠被她的血肉滋养得硕大。
而她呢?希望被一点点夺走,腿上的肉也被剔光,只剩下森森白骨!
多恶毒的戏弄啊…
她被人当做了菜市口贩卖的牲口…
只是那些牲口的肉拿来喂人,而她的肉却用来养活老鼠!被人耻笑。
事后母亲却撇清关系,说是她自个儿犯蠢。
可那郎中分明是母亲找来的,
她不愿再剜肉,母亲却骂她娇气,说阮家不要瘸子。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阮清眼眸泛红,她抵死挣扎想要逃跑,
沈氏却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咚”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推开,两个粗使嬷嬷冲进来,得了令撸起袖子,将阮清姝死死地按在榻上,
“放开我…放开”
阮清姝只觉得手脚快要折断,旧伤叠新伤,很快又渗出血来。
沈氏坐在绣凳上,许是觉得热了,还命丫鬟在旁扇凉风,
她依旧笑着,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幼儿胡闹,苦口婆心,
“姝儿,平日母亲就娇纵了你,但这事关乎阮府的名声,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依着你了,更何况,你父亲也同意了,父母的良苦用心你可别糟践了,不然等日后嫁不出去,你就后悔吧。”
“母亲…不…这个郎中不能信,真的母亲您别信她啊,求您,求求您了…”
阮清姝哭着哀求,她仍残存希望,母只是那妖医蛊惑,不是想害她…
她伸手去碰母亲的衣摆,像是去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可总是碰不到,就被嬷嬷用力压了回去。
阮清姝感觉自己手快要被拧断,慌乱间,
那桂女医找准时机扬起尖刀要朝她的膝盖刺去,
阮清姝拼命去躲,那刀才堪堪失了准头,划在了她的小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珠子渗出来,滴落在锦榻上绽开一朵朵血莲。
阮清姝眼前血色弥漫,仿佛回到了玉山那个雨夜,她被山贼追赶,那么无力…
可如今她已经回到家,却仍旧被逼迫,要用尽全身的力气,保护自己。
她好累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她……
泪水滚落下来,阮清姝抽泣着,通红的桃花眸被逼出一抹凶狠,
像是缩在墙角的小兽,总也会呲牙咧嘴,疯了似的挣扎,不顾一切。
那两个婆子还愣是被吓到了,手上的力道松了,
阮清姝胡乱一蹬,踹中了那桂女医的小腹,对方踉跄几步,嘴里骂娘。
“小贱人!“抓住她!快抓住她!”
那两个嬷嬷又卷土重来,用力压着她,
阮清姝发髻凌乱,那朵娇艳的芙蓉花,也不知什么时候掉落在地,被嬷嬷肆意踩踏,沾满灰尘,直至枯萎。
正如她一般,失了力气,无法反抗。
任凭旁人轻而易举夺走她顺遂的人生。
阮清姝快要无声息了,泪水模糊了那桂女医狰狞的面容,
尖刀刺在她膝盖上,“刺啦—”刚结的疤被硬生生剜掉,撕裂的疼痛钻心刺骨。
这一刻,她像极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