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清姝还不知道自己拿扇子的事已经在阮父那里过一遍了,
她坐在案几前,边摇扇子边望向窗外。
难道线索就这么断了?
不…不对她还有一半的嫁妆在三妹妹那里!若也没有,戒指恐怕才真与母亲无关,无论如何她都该去探查三妹妹那一半的嫁妆,可凭她与妹妹的关系,怕是难上加难,还会打草惊蛇!
“玄九你觉得…”
阮清姝下意识喊,可她很快就沉默了。
差点忘了,她已经没有侍卫了……
可那又怎样,总会有办法的。
阮清姝托着腮冥思苦想,脑海闪过继母去牢房的身影,甚至为了那桂女医散尽家财,若是……就好了。
对啊!就是这样,这是个法子!不错她能靠自己的,她才不笨呢……
想到这儿,阮清姝兴致勃勃地拿出笔,写下自己的计划。
就连犯困也强撑着,边打哈欠边理思绪。
做完这一切,她便卷起写得满满当当的纸,往那烛火上凑,悄咪咪地烧掉了。
她知道的,不能留下把柄,被人发现!
想罢阮清姝就眼皮打架,趴在案几上睡了,她就睡一小会儿……
但噩梦又开始“欺负”她了,这次不是狭窄的柴房了,
而是她的锦绣堂,但她钟爱的屏风,华贵的雕件,通通没有了。
空荡荡的,好陌生……
桌椅上都是灰,阮清姝又饿又渴,跌跌撞撞走过去想喝口水,水壶里却是空的。
她好想出去,门却上了锁。
熟悉闺房,冷清得如同牢笼和那昏暗的柴房一样,困着她,永无宁日,
忽的门外传来了笑声。
阮清姝无力地倚在门边,透过缝隙去看,外面很热闹,立着好几个穿纱的贵女,正指着她的锦绣堂笑。
“这人和人的命真是说不准啊。”
“谁说不是呢,这次生辰宴,阮三小姐竟连摄政王都请动了,反观这曾经的第一美人……真是笑死人了。”
“谁能想到燕王竟在阮府当了一段时间的侍卫,这泼天的富贵怎的就不在咱们的府上?”
“在又如何,若不像阮三小姐那般良善从自个儿姐姐手中救出被苛待的侍卫,哪里有如今的造化?”
“所以啊,做人啊还是得和善些,可不能像她那样…”
那个“她”指的是阮清姝
但什么…苛待?
阮清姝耳边嗡嗡作响,明明她的侍卫是被妹妹抢走的!玉山上毁容残疾的是她,父兄祖母却说,反正她都这样了,找侍卫也是浪费了,还不如给妹妹免得步她的后尘。
她不愿,却被祖母骂“疯子”
她记得她哭了好久,侍卫还是被抢走了,如同这锦绣堂的每一件心爱之物一样,被妹妹三言两语剥夺。
可笑的是,被抢的是她,背上莫须有骂名的还是她,哪怕她从未苛待自己的侍卫,从未苛待玄九。
可玄九还是走了,毫无留恋……
阮清姝闭上眼,可门外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她偏头,透过狭窄的缝隙窥视,就像草丛里奄奄一息仰望盛夏树荫的可怜虫。
她看见一个男人靠近……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