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药太烫了,不给垫帕我只有这样了!”
阮清姝说完,就捧着脸,一副爱咋地咋地的小表情。
“好好!把垫帕给她!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阮老夫人怒极反笑。
可拿到垫帕,阮清姝还是没把药端起来,只鼓足腮帮子朝碗吹气,吹得药汤都吹洒出来,脏了那喜鹊登梅绒毯。
阮老夫一阵心梗,也不知道是把药吹凉了,还是把口水吹进去,她都嫌弃得不想喝了。
“祖母您稍等,马上就好!”
可别好了!
又这样吹了好一会儿,阮清姝才端起瓷碗,走过去,至于那垫帕她用都没用,
绣花鞋一踩,留下个灰呼呼的印子。
龚婆子直看得眼皮抽抽。
阮清姝坐在榻边沿,拨弄汤匙,“来祖母…张嘴!”
“……”
这是哄小孩呢。
那汤匙还未碰到嘴皮子,阮老夫人就忍无可忍呵斥,
“这么烫?你想害死你祖母吗?”
话落,就猛地一抬手,将那瓷碗掀翻,泼了阮清姝一身,那中药散发着草药的苦味,
褐色的药水,污了她的襦裙,留下难看的印子。
还好已经不烫了……
“你瞧你!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指望不上你半点!”
阮清姝愣了愣下意识弯腰捡起地上的瓷碗。
但几乎同时,三妹妹的绣花鞋,就狠狠碾踩了上来,钻心刺骨的疼痛席卷,
“啊!”
她吃痛得惊呼出声,用力抽回手,指尖肿痛难忍。
阮清露这才佯装吃惊地后退,“哎呀~妹妹不过是想捡碗罢了,姐姐不会怪妹妹吧?”
“你是无心的,要不是你姐姐她毛手毛脚,怎会如此?”
阮老夫人冷哼连个眼神都不给。
“祖母就这般讨厌我?”阮清姝冷不丁问。
“谁叫你不讨喜?”阮老夫人脱口而出。
“真的不是别的原因吗……”
阮清姝自嘲一笑,环顾起寿安堂,这里的屏风雕件许许多多都是她孝敬给祖母的,祖母缺什么,嫌什么旧,她隔几日就会巴巴送上什么,
尤其是见祖母对三妹妹和颜悦色,唯独对她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