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连忙喝她,“柔儿!不准胡说!”
汪思柔本就十分可爱,如玫瑰馅饼般甜美,此刻被母亲呵斥,满脸不解,像极了受委屈的孩子。
“我的确看到岳表姑和三表哥躲在树灌后,为什么不能说?”
她一派纯真,却不知是无心还是无知,特意强调树灌后。
这话一出,满屋的女眷,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则个个眼睛兴奋地冒光,只除了二房母女。
章三公子章焘,京城有名的纨绔,惯常调戏大姑娘小媳妇,何况岳桑落那个长相,天生的狐媚子。不说别人,就连他的亲娘二夫人,此刻都恨得牙根痒痒。
周遭的私语声渐大。
“三公子一个男子,怎么可能被岳姑娘一个弱女子打倒?”
“这有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你没听后来两人都打到树灌下面去了……”
说是私语,声音大得满屋子都听见。
大家看向桑落的眼神,隐隐透出鄙夷。
“柔儿不是这个意思,岳表姑她真的很厉害……”汪思柔听到大家的议论,一脸心碎,着急辩解,情急之下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在眼眶打转。
“可不是厉害,这才来了多久,就把相府的嫡公子勾到树后去。这世上,多的是下等女子为了上位龌龊行事,思柔你太单纯了。”
“真的吗?我还想岳表姑教我打拳。”汪思柔闻言难过地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她如遭背叛,伤心不已。低头拭泪时,帕子掩去眼中的意。先前她去二房,好心提醒二夫人岳桑落勾引章焘,可李氏非但不领情还对她一顿冷嘲热讽,既不知好歹,那就不要怪她拿三表哥来祭天了。
毕竟岳桑落打章焘,是她亲眼所见。
她不过是暧昧了细节而已。
满堂的议论中,太夫人庾氏沉着脸一言不发,李氏看婆母的神色,也不敢轻易出声。
自岳桑落来家里这一个月,婆母对她的宠爱有目共睹,又常撮合她与熙哥儿亲近,说不得就是婆母给不近女色的熙哥儿准备开荤的,现在被汪思柔那死丫头曝出她与焘哥儿,这,这往深了说可是兄弟阋墙!
李氏急得焦心,其他人等着看笑话。真心为桑落着急的,怕是只有大房的漪姐儿,可她人微言轻,根本插不上话,只能觑着桑落干着急。
然而故事的主角——桑落,自始至终都未辩解一句。
众人先是忙着吃瓜,再来安慰伤心的思柔表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岳桑落就在那静静坐着,甚至还闲闲喝完了一盏茶!
她倒成看戏的了!
桑落见众人都看向她,这才放下茶盏,施施然走到屋中,动作如闲花照水,端庄婉约,一派贵气浑然天成。
如同暗夜里的明珠,不经意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太夫人见此暗暗点头,就桑落的长相气度,抛开身份,郡主娘娘也比不过,倒有几分太后年轻时的款儿。
“柔儿,你误会了。”桑落温柔如昔,看汪思柔的目光满是对胡闹小辈的包容,“你——”
“你胡说!”
有人掀帘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