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遥只觉得浑身寒冷如堕冰窖,背脊沁出一层冷汗,天台上劲风吹过,她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ldo;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rdo;
五月末。
夏义在一场意外中双腿致残。
夏氏企业宣布破产清盘。
夏之遥在城外的高尔夫球场找到顾铭城。
&ldo;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放过我爸爸。&rdo;夏之遥顾不得周遭人鄙视的目光,所谓的自尊与傲气她早就没有了,如今于她而言,如何活命才重要,如何救到夏义才重要。&ldo;是我非要嫁给你,我爸只是太疼我了。去告诉顾伯父伯母……&rdo;她觉得难以启齿,牙根几乎被咬碎,喉咙里似沾满了血腥的味道,&ldo;告诉他们咱们两个一起过夜(和谐),也是我的主意,订婚,也是我的主意。叶念也是我害死的。所有的过错,我一个人担。求你,放过我爸。&rdo;
夏之遥一点底气都没有。
叶念因她而死,顾铭城恨她都来不及,又岂会轻易帮她?
但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不得不试,即便是受尽冷嘲热讽受尽讥笑白眼,她都得试一试。
卡擦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夏之遥抬起低垂的头,顾铭城手中的玻璃杯应声而裂,玻璃碎片四分五裂,扎进他掌心的肌肤,血迹刺痛人眼。她的心狠狠地纠在一起,似等候着最后的宣判。
叶念。
顾铭城在心底默念这名字,叶念,叶念,可是这个穿白裙子的单纯女孩儿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阴鹜的眸子盯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夏之遥,他胸腔里瞬时袭过狂风骤雨。心痛,愤怒。只是因为这个令人厌恶的女人令人厌弃的爱情,便害死了他唯一可能爱的人。她有什么资格来求他?
周遭的人屏气凝神,无不是坐等好戏上场的眼神。少有的几人投去同情的视线,可没人敢搭腔。谁都不愿意惹这趟浑水。
&ldo;啊‐‐&rdo;
在夏之遥尚未辨清是何情况时,顾铭城捏着她的手腕,拖着她疾步往外走去。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而夏之遥被顾铭城塞进卡宴的副驾驶座。
车子停下。
幽闭的空间,黑暗的包厢。
&ldo;你要做什么?&rdo;夏之遥缩在角落里。
顾铭城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唇角蓦然勾起一抹浅浅的令人畏惧的冷笑。夏之遥越发的恐惧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而顾铭城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
&ldo;你……&rdo;
&ldo;不是一口咬定‐‐我们有过?&rdo;顾铭城似笑非笑,瞳色漆黑如墨,&ldo;我为什么要枉担这罪名?&rdo;
夏之遥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一双眸子亮晶晶水盈盈的。他蹙眉,恨死了她这副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冷哼,&ldo;怎么?既然已经不要遮羞布了,现在这副鬼样子装给谁看呢?&rdo;
&ldo;我没有说谎。&rdo;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