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皓正在颐指气使地叫阵,只见厅内一个黑影闪出,双掌犹如出水的蛟龙,携带磅礴之势向张皓喷涌而来。
张皓叫阵之时,便提着一个心思,时时注意着房屋内的动静,当看到张士诚出来的时候,张皓大喝一声:“来得好!”
顿时气守丹田,双掌真气灌入,迎着张士诚磅礴的掌风,来了一个硬碰硬的接触。
这次张士诚本来就在郁闷中,又有酒劲作祟,这时候刚好来了一个对手,竟然在不觉间用了八成的力道,等到掌风将对的时候,已然有些后悔,但是这个时候收劲已然不及。只听“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
张士诚退了数步,才堪堪站住,但是隐隐间虎口发麻。
而张皓则比较狼狈,打了几个驴打滚,才卸掉了张士诚双掌的力道,一个鹞子翻身,起身便向张士诚扑了过来。
没想到这厮生受了自己蕴含八成功力的一掌,非但没有受伤,没想到还能有生龙活虎地反击之力。张士诚按下心中的惊奇,也慢慢地重视起来,拳来腿往之间两人已经拆了几十招。
张士义在旁边不住地感叹道:“皓哥儿这武功进境,我铁掌门从来就没有过,看来好苗子都被我们这些识人不明的门派给耽搁了,要习武还是要去名门正派啊!”
徐义依然冷着脸看着,从充满惊奇的眼神来看,他的内心远没有那张“冷脸”平静。作为为数不多知道张皓武功内情的人,暗叹道:“武当心法和白莲心经竟然恐怖至斯?要是张皓能够有机会习练上武林至上心法太极心经,那这小子。。。。。。”
想一想张皓和高若男的关系,再想到他所了解到的武当派的处境,徐义看向张皓的眼中充满了热切,希望张二公子能够为大周的事业继续添砖加瓦,哪怕付出一点点“色相”也在所不惜。
徐义正在思索间,张士诚和张皓之间的较量也进入白热化,两个人拳来脚往,当然主要还是张皓在挨揍,虽然张皓胜在皮糙肉厚,但是武学根基和经验依然远逊于张士诚。
没过多久,张士诚寻到了一个破绽,直接在张皓屁股上重重的一脚,只听“啊”的一声,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张皓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众人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心道:“这老父亲可是够狠的。”
张士诚在暗暗庆幸,再坚持一刻钟,自己的内力不继,就可能被这小子占到上风了。张士诚此时一副高手的做派,“气定神闲”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张皓,用了两下咳嗽的气息,堪堪调整已经紊乱而急促的气息。
半响过后,躺在地上的张皓依然没有动静,众人的脸色有些焦虑,纷纷心道:“这二公子九死一生从淮安逃出来,结果赶回来就‘折’在了老父亲的掌下,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张士诚也有些不安,不会是出手太重了吧!本来以为这货是个硬骨头,没想到这么不中用。张士诚向秦耀使了使眼色。
秦耀会意,连忙走了过去,正要俯身查看一番。
突然,张皓一个翻滚爬了起来,转头就走,边走边骂骂咧咧:“苍天啊,大地啊,你就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个不公的世道吧!”
“受苦的在受苦,吃肉的在吃肉,受苦的在挨揍。吃肉的在,吃肉了还不消停,还要敲骨吸髓。。。。。。”
张士诚撇了撇嘴道:“不理他,咱们继续吃酒,莫让这厮扰了咱们的雅兴。”
场上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待众人重新落座,刚才喝酒的兴头随着这场打斗而消弭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还有一杯接一杯的闷酒。
终于还是张士诚受不了目前这个压抑的局面,问道:“是不是我做的有点过分?”
终于众人也打开的话匣子,率先发言的自然是平时对张皓回护有加的二叔张士义,只听张士义说道:“皓哥儿这次建立下偌大的功勋,但是咱们不说帮他守住后院,还想着怎么掏空他,这个着实有点不地道!”
徐义也说道:“虽然这是主公的家事,不容下官置喙。但是二公子回来就惨遭主公的毒打,这要是传出去,很是影响主公的声名啊!而且二公子和主公不和的谣言一旦传开,对我大周也相当不利啊!”
张士诚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那厮挑衅在先!”
张士义继续说道:“大哥,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咱们有错在先啊!”
张士诚黑着脸道:“当时我只当这个儿子殁了,那接下来还能做什么呢?当然要给旭儿铺平道路了,而这厮掌握的大周票号已经成长为庞然大物,如果没有握在我的手中,寝食难安啊!”
张士诚也看到了大周票号的潜力,现在他深悔当初卖掉了一部分的股份,导致他在大周票号的话语权大大下降,当然,掌握在另外一个儿子手中也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人则是张士诚万万不能接受的。
徐义点了点头道:“主公也是谋国之举,但是现在二公子完璧而回,而且还建立了奇功,这总要给二公子一个交代啊!”
张士诚摸了摸颌下的短髯,沉思道:“这件事情跳的最高的就是旭儿的老师彭左相,而且彭左相和那厮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无论的身材还是个头,这个黑锅都很合适啊。。。。。。”
张士诚带着审视的眼睛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张士义、徐义和彭辉都是“十八扁担起义”的老人,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好落井下石,只能尴尬地一阵乱咳,眼神往房梁上乱瞟,仿佛这房梁的纹理有暗合天道的深意。
张士诚遗憾地转向了秦耀,说道:“老秦,你一直都没有发言,说说看,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秦耀汗颜道:“主公这个提议我不好说,但是从二公子离去的方向,定然是去后院去夫人那里告状去了,主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了夫人那关吧!”
张士诚悚然而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外面威严的声音响起:“张四九,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