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水,破落宗门在月光下显得异常寂寥,小小的院落安静的如同无人居住,草丛中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细长身影,一把剑,一条蛇。
“我们去藏书阁,我看见那个掌门天不亮就去了藏书阁,一直没出来!”白拓说着率先往院西角的一个小木房爬去。
陆小棠紧跟其后,擒贼先擒王,她先去制服那个掌门,剩下的就好说,那掌门去去金丹,她打元婴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沧海珠又给她充了这么久的灵力,因此陆小棠也就大摇大摆的走进了木屋。
“咦,这里面怎么会没人?我看见他进来的。”白拓率先爬进去,环顾一圈,没有一个人,只有几排简单的书架,上面放了一些古旧的书籍,藏书阁中连灯都不曾掌,明亮的月光透过破败的窗户,倒是将屋中照的十分明亮。
“白拓,快来!你看这里有个暗道!”
陆小棠绕着几个简易的木制书架转了几圈,她在藏书阁的西北角位置,看到一个昏暗的地道,一阶阶石阶蜿蜒向下,里面十分幽深。
昆山
阴暗的地牢中,林玄夜浑身是血,被绑在“十”字形的木架上,水韫尊者在一旁冷冷的瞧着,他怀中还依偎着一身粉衣的若兰。
“林玄夜,你若是早点说出沧海珠和那仙剑的下落,也能少受些苦。”
林玄夜低垂着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发白的唇瓣紧紧抿着,仿若没有听到水韫尊者的话一般。
依偎在水韫尊者怀中的若兰却是眼神有些闪烁,明灭不定,她没想到这人竟是在宝金楼救过自己的那位!原来他便是这些时日,在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的林玄夜,当时自己还想跟着他,他拒绝了自己,她本以为此生都难于他再相见,想不到如今再见竟是这般摸样。
若兰当时离开宝金楼,便没再去宝金楼卖唱,直到几日后,沧海珠出世的消息传出,水韫尊者前往三无城,她无意之中遇见了水韫尊者,她感觉此人非凡,且一身修为让她隐隐颤栗,她便使了法子,装作偶遇,果然对方被她的美色所惑上钩了,她便跟着水韫尊者回了昆山神殿,拜做内门弟子,暗地里时常与水韫尊者鱼水之欢,水韫尊者也十分宠爱她。
水韫尊者见林玄夜不说话,便抬手一道灵力转入林玄夜眉心,林玄夜猛然抬头,死死盯着水韫尊者,双眼通红,额头冷汗直冒,脖颈青筋暴起,双掌死死握住,指甲都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双掌滴落在地。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我的这一缕灵气,会一直在你经脉中游走三日,你经脉尽毁,再加上这灵力,是不是很痛苦?”水韫尊者一脸儒雅的笑意,却说着如此狠毒的话。
林玄夜现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经脉被毁,现在又有这一缕灵气作怪,仿佛在尚未结痂的伤口上,注入一股盐水般,这股盐水途径之处,皆是痛苦万分,林玄夜死死忍着,没有发出一丝求饶和呼痛。
“你倒是骨头硬,那便看你能坚持到何时吧。”水韫尊者说完,拥着若兰离开了牢房。
若兰想回头去看看,可她不敢,她甚至不敢求水韫尊者饶过林玄夜,只能装作不认识,但她心中似乎跟猫挠一般难受,林玄夜救过她,她当时便芳心暗许,如今再见,自己心仪之人落得如此下场,她心中悲戚,又不敢表现,着实让她憋得难受。
无相山,平云宗,藏书阁
“我们下去看看,那个掌门肯定就在下面,你跟我后面,我先在前面。”白拓仗着自己体型迷你,便当先往下爬去,陆小棠也不反对,她的剑身隐藏不掉,太大了,她跟在白拓后面。
这楼梯陡峭又蜿蜒,还好里面墙壁镶嵌有明珠,才不至于让人两眼一抹黑,足足走了有一个时辰,二人才走到底,底部是一个高约数十丈的石门,石门之上彩绘着祥云飞鱼走兽图,十分精美漂亮,石门上方有一块牌匾,上书“曦暕神宫”。
“曦暕神宫?这又和瑶曦神女有关?”陆小棠看着上面的牌匾,一脸疑惑,难道这里也是什么瑶曦神女的地盘?
“先别管什么神女不神女,你先试试,用灵力推开这石门!”白拓在石门前来回游走,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好,你且后退点,别伤着你了。”陆小棠从剑中飞出,她现在已经能凝结出全身了,只是腰部一下还是比较虚,上半身已经快要实体化了,她撸起袖子,抬手挥出一道灵力,石门似是有所感,在灵力触碰到石门那一刻,石门便自行打开了。
眼前的一幕让陆小棠惊呆了,巨大的宫殿金碧辉煌,殿中的器物摆件豪华异常,大殿之上巨大的主座上镶嵌着六光彩的宝珠,鸦青色的锦缎铺在位置上,显得庄重而典雅。
“这是什么地方?看不出来啊,平云宗这个破落户竟还有着财力修建地下宫殿?”白拓也被震撼到了,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
“这不是平云宗修的,这应该是本来就有的,就是不知为何沉入地底了。”陆小棠对这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她自己曾经就坐在那大殿之上,在那案几之后。
正在两人愣神之际,突然有一道厉喝传来:“何人敢闯神宫?”
陆小棠循声望去,只见那个他们要找的平云宗掌门正急匆匆从后殿跑过来。
“你,你是神女?!神女!神仆禹桑氏青延叩拜神女!”禹桑青延看见陆小棠一脸激动的,跪地叩拜。
“”陆小棠一阵无语,这是又把她认错了?跟海底深渊鲛族大祭司一样吗?
“你起来吧,你既认识我,你可知我来历?我受伤忘了前尘。”陆小棠犹豫片刻,干脆将计就计,认下神女身份,看这个禹桑青延似乎对神女十分敬重,但陆小棠也不敢托大,便谎称自己受伤失忆,那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不是很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