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赚的没有黄兵等人多,一天两天还好,若天长日久多着一文钱,也有些头沉,所以只是顺口一说罢了。
黄兵见状十分得意,也觉得这小娘子识趣,在众人面前给自己做脸,便大笑一回,很是畅快。
“罢了,我看你们都是两个菜,一碗三个菜却怎么分呢?便给我一整碗这个豆角子,剩下两个再拼一碗。”
又向刘大娘要了三个热炊饼。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一次要两大碗的,娘们几个脸上就泛了喜色。
与黄兵一起来的众人也跟着起哄,嚷嚷他是个大肚汉云云,又有人十二分的艳羡。
都是做体力活的,其实真要敞开了吃,谁吃不完两碗菜呢?
只是没那份财力罢了!
天气晴好,中午的日照很足,晒得人身上暖洋洋,黄兵等人结结实实扒了热菜热饭,身上都逼出来一层薄汗,对着细风一吹,大叹畅快。
江茴收了碗筷。
今儿她特意带了一布袋草木灰,趁碗壁的油渍没干撒上去,用布巾子一抹,就比热水烫过的还干净。
这样就不必担心回家的路上蹭得到处都是油水了。
而且这么一轮换,哪怕来三四十位客人,如今的二十二个碗也够使的,暂时倒不必再添置。
师雁行舀了水出来,“诸位,洗洗吧!”
昨天晚上她仔细想了一回。
客人们端着碗吃饭,难免弄得手和嘴上都是油,况且她们娘们几个也忙得出汗,若边上有水洗一洗就很方便了。
于是今天就又带了一个空桶和半边葫芦剖开的瓢,去两条街外的井里打了水来。
众人闻言一怔,“小娘子端的细致,既如此,就洗一回。”
说罢,纷纷上前来接过勺子,果然舀水洗手。
那边狗子胡乱沾了一遍水就要走,忽然觉得腿上有些阻力。
低头一瞧,大碗菜家半截高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他身边,皱巴着脸蛋,扯着他的裤腿说:“脏脏。”
娘和姐姐都说人要干干净净的,可这个哥哥却不是!
羞羞脸!
狗子一下子红了脸,窘迫道:“我洗啦,你才刚没看见。”
鱼阵小嘴抿得紧紧的,也不说话,小手往他腕子上一指。
狗子低头一瞧,果然有一处污渍,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
旁边老赵就笑,“瞧瞧,你小子自己平时大咧咧的,如今竟被个奶娃娃笑话了。”
江茴有些不好意思,过来摸着鱼阵的脑袋道歉。
小孩子不懂迂回,万一遇到些心眼小的客人,觉得丢了脸,就此记恨就不妙了。
众汉子倒不在意。
狗子也只是臊,见这母女三人确实都干干净净的,未免也有些自惭形愧,便又红着脸去认认真真了一回。
那边师雁行见黄兵和老张说笑,便过去问道:“两位爷,我们来了两日呢,怎么不见有衙役巡街呢?”
两人纷纷摆手,“我们算哪个牌面的货,不过是卖苦力的罢了,怎么好称爷呢?若小娘子不嫌弃,老张老黄胡乱叫也就罢了。”
师雁行当然不能这么叫,当下道:“既如此,我就喊两位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