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东参军七年,从一个稚气未脱的毛头小子长成了坚毅勇敢的战士。
板寸头,古铜色的皮肤,小时候有些微胖,现在则像一颗挺拔有型的白杨树般,精气神十足。
“去西北?你是想天天了?”
他前段时间出任务,要求跟外界切断一切联络,任务结束后,营长给他放了十天假,他想着自己反正是直接回来,用不着提前跟父母说,还能给父母一个惊喜,因此,他还不知道褚湘再次怀孕的消息。
“是你姐姐,她又怀上了,本来呢我准备过两个月再去,前几天收到你姐夫的信,说你姐这胎怀相不好,我得提早去照顾她。”
“怀相不好,怎么个不好法?”
褚卫东一听就急了,他参军七年,也有七年时间没见过姐姐姐夫,这七年他回来探亲两次,其中一次本来是有机会相见的,就是七零年春节,但当时有位战友家中突然出了意外要回家,褚卫东主动把假期让给了战友。
他在部队非常努力,不怕吃苦,人也机灵,一路从小战士到班长,到排长,现在已经是排长了。
进了部队他反而认到了学习的重要性,训练之余从未放弃课本,他相信,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姐姐写信给他时也说过,要他不要停止学习的脚步。
褚卫东是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大小伙儿,压根听不懂陈瑛说的怀相不好是什么个意思,只是从她的表情跟语气中判断,姐姐有了麻烦。
“也是你姐她摊上了,那个毛病十个二十个孕妇里不定能找到一个,你姐夫说,她走路都疼的厉害,躺在床上半天翻不了身,太遭罪了。”
陈瑛生了两个孩子也没这毛病,一开始听女婿说她也不懂,特意找医生问了才知道,说是骨头上的毛病,疼起来要命的那种。
她叹气道,“你姐也不肯跟我说,要不是你姐夫没法子了,偷偷写信给我,希望我能提前过去照顾你姐,我还不知道这事呢。”
陈瑛知道女婿的性子,其实跟女儿一样的为人着想,不逼成那样,是绝对不能给自己写信的。
所以收到信,她没有半分犹豫就让老褚给她买火车票了。
褚卫东皱起英挺的眉头,很是心疼姐姐。
在他眼里,姐姐就是一朵娇柔的鲜花,不管她如何自立又聪慧,打心眼里他是觉得自己该保护她的。
“我这次有十天假,够去西北一趟了,妈,我陪你一起去。”
这么多年没见,他对姐姐非常思念,顺便也去看看那个从出生就没见过一眼的小外甥。
都说外甥似舅,不知道他的小外甥长的像不像他。
儿子进门半小时没有就说要跟自己一块去西北,陈瑛一想,也好,反正自己不在家,儿子也吃不上什么好饭好菜,就是怕他累着。
“你吃得消吗?要不再歇一天动身?”
他从部队回来也要坐十来个小时的火车呢。
“不用,还是明天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