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跪下。
鲜红的血液啪嗒、啪嗒地滴向地面,在他跪下的膝盖前聚成一小滩。
眼如宝石的白鸽,啼血而鸣的杜鹃。
贵人想要如何便如何罢。
活脱脱一副受尽凌辱的模样。
李琮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她勾起崔匪腰带,紧紧攥着一头,没用多大力气就把人拉入怀中。
可若仔细去瞧崔匪放弃抵抗的神态,还真不知是她生拉硬拽,还是他甘愿臣服。
这场博弈之中,谁又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崔郎君,李琮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的脸失了会儿神。若你真乃今科士子,本科探花非你莫属。
话音刚落,崔匪挣扎着想要跪下,又被她拦腰抱住,他只好哽咽着说:
还请贵人慎言!
科举乃国之大事。
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落在有心人耳中还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李琮吞了口茶,满嘴巴的怪味道蔓延开,她越发确信这白衣崔郎的演技炉火纯青。
崔郎君,本殿是在夸你生得俊俏。
一届士子之中最俊的那个才能当探花郎呀!
崔匪呆了一呆,愣愣说道:
多谢贵人夸奖。
他一边发着呆,一边红了脸。
只是脸上鲜血混着眼泪并不好看。
李琮压下心底的嫌恶,拾起一方手帕,轻轻为他擦脸。崔匪见她抬手还以为是要打他,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如此温柔,耳光轰鸣之声犹然在侧,倒叫他愈发恍惚不安起来。
那崔郎君要怎么谢本殿?李琮笑问:莫不是只有嘴上说说?
崔匪有些难堪,还有些无力。
他艰涩地问:
那贵人想要什么报答?
她打了个响指,侍人趋步上前。
殿下有何吩咐?
李琮用手一指崔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