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就中更有痴儿女。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李琮拉着他的手,偷偷地溜出了宴席。
正如年少之时她曾无数次做的那样。
归云书由她牵着,乖乖地一动不动,她要说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对于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抱有一丝不可见人的期待。
笑里藏刀的晋王,得意忘形的太子,喝得酩酊大醉的宾客。
什么国恨家仇,什么卧薪尝胆,统统抛之脑后。
杨昭的眼中只有这个不顾一切,肆意妄为的昭阳公主。
云书,她叫住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精巧的小东西,说:送给你的。
归太傅伸手去接,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那物件原是用金子打出来的一座建筑,瞧着有几分像太极殿,却还要精致秀美几分。
这是什么?
他心里猜到七八分,可还是想听李琮亲口说。
昔日汉武帝心悦阿娇,说若得阿娇作妇,当贮金屋藏之。云书,若你心如我心,我亦愿以金屋藏之。
李琮弹了弹小金殿上的檐铃,这工匠做得很用心,如此精微之处仍是惟妙惟肖。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时间仓促,没办法做个大的,只好先送一个小的给你。
笼中的鸟。
池中的鱼。
即便是得到再多的宠爱,也不过是玩物而已。
归云书有些颤抖,可能是因为夜风太凉,也可能为自己感到隐秘的快乐而感到羞耻。他的嘴唇都咬白了,想要扔掉那只咬人手的小金殿,但终究没有舍得。
阿琮,这就是你的答案?
难道他就真的这么见不得人?
难道她与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归云书的反应还在李琮意料之内,她收起了笑意,说道:太傅这是怎么讲?不过是给你讲一个故事,送一件礼物,太傅喜欢就喜欢,不喜欢的话,扔了也罢。
要么与她在金屋之中苟且偷欢,要么,就一刀两断。
李琮转身欲走,还没走出两步,蹀躞带就被人从后勾住。归云书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拦得住李琮?说到底,还是她自个儿不想走。
我,我
李琮再也忍耐不住,她反手把归云书推在树下,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影,打在他清俊的脸上,光是看一眼就让她有些心痒。
好看的男人,她从来不缺的。
可那份病弱又矜贵的气质,这世上独他一人才有。
白花夹竹桃大片大片地开着,风一吹撒开难以察觉的暗香。有几朵花叶扑簌簌地落下,落在归云书的肩头,说不清是花更温柔,还是月更温柔。
李琮的手是从侧面滑进去的,她分明知道自己对眼前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但还是故作严肃地说:太傅一定忍得很辛苦吧?
什么
归云书晕眩不已,他的身体太久没有被人触碰,现在被她轻轻地撩拨就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快感。偏偏他还在想,这种快感是单他一人曾体验过的么?
还是,她对其他人,也一概如此。
李琮逼得很近,他只能闻得到她的味道,很多的酒香和一点皮革的味道。
我是说,太傅是什么时候勃起的?
归云书脸红不答,李琮更来劲了。
是在看本殿切脍的时候?还是刚刚被本殿带离宴席的时候?还是太傅一见到我,就忍不住在想那档子事儿?
李琮恶意地握住他的孽根,那里是他浑身上下最有活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