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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云中鹤说的那些话,尉迟端虽然有些忐忑,但也不能当真。
就算那个月旦评首席名士徐福留下了什么后招,就算会炸,但牵连不到他儿子尉迟彦。
毕竟徐福的挂名弟子好几百个呢,别说是他尉迟端的儿子了,就连束国公的儿子,还有总督的儿子也算是徐福的弟子。
上流社会就这个套路,又有什么稀罕的?
而且他已经派幕僚去找儿子尉迟彦,找到之后立刻送回老家避避风头。
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但眼前的黄金是实打实的。
而且金州那边的兵变已经爆发了吧。神仙也救不了敖心全家了,死定了。
而他尉迟端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敖氏家族满门抄斩之前,把更多的黄金讹到手,这笔钱就不能和别人分了,要一个人发大财。
接下来,为了逼敖玉交代出更多的黄金,可以更加深入地折磨敖宁宁了,甚至有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折磨怒浪侯夫人柳氏了。
反正敖心要死了,这个怒浪侯夫人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折磨也就折磨了,动刑也就动刑了,不要留下明显痕迹便是。
敖氏家族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怒浪侯爵府的覆灭,不但成全了我的官位,还成全了我百万家财,几代富贵。
这次弄死敖心全家,他尉迟端算是立下汗马功劳了,接下来林相论功行赏,他应该官升一级了吧。
要么调入京城六部做一个右侍郎,要么去一些中等行省,担任观察使。不过尉迟端不喜欢观察使这个官职,他喜欢中都督这个官名。
就这样,尉迟端站在总督府外面遐想连篇,一边抱怨总督大人怎么这般慢啊?就算已经睡下了起床更衣,也没有那么慢啊,他都快等两刻钟了。
就在此时,总督府大门打开了。
“尉迟太守,大都督请您进去。”幕僚出来道。
太守尉迟端拱了拱手,然后步入总督府内。
进入之后,他不由得一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么严正以待?总督府内此时已经有几十名官员在了,行省内的几个主官都在,长史、主簿也在,提学御史于铮大人都在。
甚至江州境内的两个县令也在,江州折冲府都尉也在,甚至沧浪提督也在。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啊?为何我没有受到消息啊?
尉迟端上前拱手道:“既然辛都尉都在,那不必我多说了,想必总督大人的调兵手折拿到了吧。”
总督王其昌淡淡道:“尉迟端,这两日你都做了什么?”
尉迟端道:“陪同钦差大臣抄家怒浪侯爵府。”
总督王其昌道:“可是三天之前就已经抄家了,这几天又做了什么?”
尉迟端道:“审问敖玉,剩下的贪墨赃款何在?众所周知,怒浪侯敖心在担任征南大都督,南境大都护的几年内,贪墨了不计其数的赃款,至少几百万两银子,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啊,就算要杀敖心也要把这笔赃款追回来,这笔银子能够为帝国办多少大事啊。我大周之所以会战败,就是因为有敖心这等大蛀虫,大贪官。总督大人,我就想不明白了,此时为何还不剥夺敖玉的功名?为何还对敖心的家人以礼相待?他们是罪人,是江州的耻辱,是帝国的罪人,为何不将她们全部下狱?”
总督王其昌寒声道:“尉迟端大人,你还真是忧国忧民啊。”
这话一出,尉迟端目光一缩,对方言语不善啊。
虽然对方是总督,但尉迟端自恃有大靠山,所以平时和王其昌也不算非常和睦,尽管对方也算是二皇子一党。但王其昌也是勋贵一员,而尉迟端算是文官一系。
“总督大人,您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说敖心是帝国的罪人,不应该对他家人以礼相待,应该全部下狱,我这话说错了吗?”尉迟端道:“莫不成总督大人还有些同情敖心这个祸国殃民的奸臣了?”
王其昌寒声道:“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来人啊,把尉迟端的官服扒了,官帽摘了,戴上镣铐,打入死牢。”
随着王其昌一声令下,总督府的十几名武士冲上前来,猛地将尉迟端拿下,按在地上扒掉了官服和官帽。
尉迟端脸色剧变,颤声道:“王其昌,你这是做什么吗?”
他真的是彻底震惊了,总督王其昌莫非是疯了吗?
他这个江州太守是高配的,堂堂三品大员啊,虽然算是王其昌总督属官,但是朝廷直属高级官员,别说他王其昌了,就算是吏部尚书也没有资格扒掉他官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