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许长丰自己,如果不是他大意之下入了套,如果不是他太过于心急,不会落得受人胁迫的地步。
结局,早已经注定。
推心置腹的交谈,让牛望天动了恻隐之心,左右都是要离开省城的,去照应照应那对母女也好。
临行前,许长丰特意做出了叮嘱,万万不可将真相告知于许清伊和许菲,那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成为了苦涩的误会,那就让它淹没到岁月的长河中吧。
“其实,你挺自私的。”牛望天说。
“我知道,可我没有别的选择。”许长丰哀叹。
“你有,可以申请警方的保护。”
“我想过,但我不敢冒险。”许长丰无奈的摇头,“但凡稍有意外,后果便不堪设想,我承受不起。”
“这对许清伊和小女儿太不公平。”
“对琳丫头又何曾公平?”
“那怪谁?”
“怪我,都是我做的孽。”
……
讲述到这里,老牛停了下来。
思维从那段往事中抽出,白中元心中也是凄苦不已,千想万想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表面上来看,许长丰固然是“罪魁祸首”,许清伊也好,许琳和许菲也罢,都是受到牵连的受害者。可如果站在男人、丈夫、父亲的角度去审视,他又何罪之有呢,初衷还不是希望给予家人更好的生活?
真要挖掘原因,也只能归结到许长丰当时经验不足,文筝极尽算计之能上。但真正退一步去看的话,文筝也是没有任何责任的。毕竟那是起你情我愿的交易,若是没有看得上的筹码,凭什么出手相帮?
这世上,有哪个资本家会去做活雷锋?
此时此刻,白中元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将自己置于当年许长丰所处的境地中,又会作何选择呢?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念头刚起,老牛便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敢说而已。”
“那如果是你呢?”白中元反问。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问。”牛望天略有失神,而后说道,“其实这些年我反复想过这个问题,换做是我该怎么办?”
“你会是第二个许长丰。”白中元已经听出了答案。
“没错,我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牛望天感慨着,“这样的选择的确很残酷,但至少能保全一家人的性命,你的答案呢?”
“我会做不同的选择。”
“拒绝文筝,拼尽全力去守护亲情?”
“不是。”白中元摇头。
“那是什么?”牛望天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