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和盈儿这些年。。。还好吗?”
那紫衫女子猛然抬眸,盯着慕容颜的眼眸中溢满了泪花,只听她幽怨地说道,“盈儿她。。。怕是已经忘了如何叫父王了。。。而我。。。从来就不曾有过丈夫,不是吗?”
慕容颜明显的浑身一僵,什么都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只见她一步一铅地走到那女子身前,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更加沉痛地重复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可那女子却哭得更厉害了,她猛地抓住慕容颜的外袍,凄声啜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
“紫烟。。。你该明白的,我已不会爱上任何人了。。。”慕容颜仰起头,悲凉地说道。
那女子揪紧了慕容颜的衣襟,摇着头,哽咽道,“不。。我不明白,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为何你还是放不下她?”
“紫烟,别说了。”慕容颜出言打断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冷冽,“我早就下令谁也不许再提那件事。”
那紫衫女子一怔,脸色惨白地松开了紧攥着慕容颜衣襟的手,她跪了下来,连嘴唇都失了颜色,“紫烟知罪,请殿下责罚。”
慕容颜见了,急忙用力拉起她,哑声解释道,“你快起来,我并不是要怪罪于你。。。我只是。。。只是。。。”她欲言又止,终是长叹了一声,“唉,你是不会懂的。。。”
慕容颜和这名叫紫烟的女子说的这番话着实有些晦涩难懂,苏璃躲在门后愣愣地听着,想了半晌却毫无头绪,只有手足冷凉如冰。
“是。。我是不懂殿下。。”那紫衫女子苦笑着,眼神突然越过慕容颜,游离到殿门之上,带着几分萧索和妒意,冷不防地说道,“我尤其不懂,殿下又为何要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带回王府,甚至还要亲自不眠不休的照顾她。。。”
那女子冰凉的眼神正对上苏璃的眸子,惊得她忍不住心虚地倒退了一步,却不想被足下拖曳在地的丝被绊住,一个重心不稳便‘啊’的一声跌倒在地。
而下一瞬,只听‘碰’的一声,殿门便被慕容颜用力踹开,她神色焦急地闯了进来,却再看到倒在地上的苏璃后,急忙撇开了头。
雪白柔软的丝褥上,苏璃乌黑的长发被抛洒成了一朵凌乱而怒放的花,修长的腿毫无保留地打开了,即使是殿内幽暗也无法遮掩这副莹润诱人的娇躯。
“你。。你出去!”
苏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她面红耳赤地扯着被自己压住的丝被,慌忙想要遮掩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肌肤,此时的她羞愤得简直想一头撞死。
“谁许你不好好养伤,却来偷听的。”慕容颜尽量用最冷静地声音说道。
她定了定神,生生压抑住心中的惊艳,便迅速脱下自己的外袍高高扬起,直接盖在手足无措的苏璃身上,弯下腰连着被褥将她一同抱起,走向床榻。
苏璃一时哑然,无言以对,也无力抗拒。
然后,当她从慕容颜肩上抬起头时,却看到站在门口的那名紫衫女子,正死死盯着慕容颜怀中的自己,目光中充斥着巨大的震惊和深刻的敌意。
往后的几日,慕容颜再没出现过。每日是由两位年幼的侍女为苏璃送来汤药食物和换洗的衣物。
令苏璃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绛红华丽的罗衫虽看着不像是新裳,却都意外的全部合身,仿佛就是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做过了一般。
而在这短短数日里,她却坐立难安,每晚都是在胡思乱想中度过。
有时候,她的耳旁总是不自主地响起那日慕容颜和那名紫衫女子的对话。
她是慕容颜的妻子吗?甚至。。。他们早已有了孩儿?
为什么她说,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她放不下的。。。到底是谁?
苏璃心中一凛,忽然想起了那夜自己行刺慕容颜时,她盯着自己的那双炽烈而深情的浅眸,以及那句仿佛漫过千山万水的‘我很想念你。。。’
那个一直以来,萦绕在自己脑中,觉得无比荒唐的猜测一再呼嚣而出。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她想起已落黄泉的父兄,想起支离破碎的故土,想起安危未知的苏琬,想起下落不明的穆昆。。。甚至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被慕容颜亲手用长枪刺穿身体的瞬间。。。
没错,她只会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绝不会是。。爱人。
想到自己如今竟这样心安理得地寄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