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仁贤:“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回来好向你汇报。”
钱向阳喊她:“陶仁贤,陶仁贤,你给我回来!”
陶仁贤却已经拉开家门跑了出去,楼下传来了关门的响声。钱向阳无奈地骂道:“真是手扶拖拉机,到处乱窜,啥事都怕把她给落下。”接着拿起电话拨了起来:“林局长吗?你们大批警察开到我们院里干吗来了?出什么事了?好好,你尽快弄清楚给我回个电话。”
守在外面的警察突然看到一个裹着厚厚睡衣,脑袋上缠满卷发器,脸上贴着面膜纸的怪物冲了过来,吓了一跳,差点把枪拔出来,压低声音严肃地呵斥陶仁贤:“干什么的?站住?”
陶仁贤根本不理会警察的警告,冲到跟前首先自报家门:“我是钱市长的夫人,出啥事了?怎么回事?”
警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位市长夫人,只好让她冲进了警戒线。陶仁贤一转眼看到了鼠目跟张大美,就凑过去追问:“李寸光,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不是张大美么?半夜三更的警察到你家干吗?是不是家里进去小偷了?唉,现在社会治安越来越不行了,连常委大院都进来贼了,说出去还不成了天大的笑话?李寸光,这一次我可事先警告你,你要是把这件事情登出去,对咱们海阳市的影响就太坏了,不准你胡写乱登。”
鼠目看着陶仁贤哭笑不得:“你真是陶大姐吗?你怎么这副样子就出来了?也不怕吓着别人!?”
陶仁贤这才想到自己脸上还敷着面膜纸,连忙揭下来,露出了那张相貌端正、精心保养却,仍然难掩岁月沧桑的中年妇女的脸。她又转过去追问张大美:“大美妹子,丢什么了?你们家可是有钱人家,小偷进你们家可是没找错门,肯定大有收获,你怎么还敢报案?人家不是说,现在当官的家里丢了东西都不敢报案吗?”
张大美对她置之不理,警察这时候回过神来,连忙拦在她跟张大美中间:“对不起,请你离开,不准跟犯罪嫌疑人说话。”
陶仁贤愣了:“什么?犯罪嫌疑人?谁是犯罪嫌疑人?我是钱市长的老婆,她认识的,不信你问她。”忽然又想起了鼠目:“对了,他也认识我,他是赵书记的小舅子,叫李寸光,报社记者。寸光,你告诉他我是谁。”
鼠目啼笑皆非:“陶大姐,你省省吧,回家睡觉去,半夜三更把钱市长一个人扔家里算怎么回事儿?快回去吧,别影响人家警察同志办案。”
警察再次出面干预:“请你离开,再不然我要追究你妨碍公务的责任了。”
陶仁贤:“唉吆吆,好我的警察同志,我是钱市长的老婆,怎么能妨碍你们执行公务?我这是在帮你们哪,你们需要什么我帮忙的吗?我是这里的老住户了,情况熟悉,需要我帮忙你们尽管说。你刚才说谁是犯罪嫌疑人?”
这时候赵吉乐跑了出来,脸色非常难看:“快,广林子让把她带进去。”
警察朝鼠目扬扬下巴问:“他呢?”
赵吉乐想了一下:“连他一起带进来。”
警察带着张大美和鼠目进入别墅。陶仁贤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警察拦住了。
赵宽家,李寸心从电脑桌前起身,前后左右扭了几下腰身,活动活动胳膊腿,正要准备朝卧室走,这时候也听到了外面的异响,透过窗户朝外面看,接着喊赵宽:“老赵,你睡了吗?”
赵宽:“躺下了还没睡着,怎么了?”
“你快起来看看,外面怎么停了这么多警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赵宽套上睡衣过来朝外面看:“那是孙国强家,会不会他们家失窃了?”
李寸心:“不太像,要是失窃不会来那么多警车,哎,那是什么东西?”
赵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半晌失声笑道:“啥叫什么东西,那是钱市长的老婆,嘿,钱市长的老婆可真是个人物,整天弄只狗追着把钱市长叫爸爸,气得钱市长鼻青脸肿却又无可奈何简直都快崩溃了。这个女人,哪有点事都漏不了她,真是个手扶拖拉机。”
李寸心:“什么手扶拖拉机?”
“是那帮秘书给她起的绰号,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说她就像农民的手扶拖拉机,没头没脑到处乱窜,窜到哪哪就一片震耳欲聋的噪音,别人求她办什么事她都痛快得很,其实啥事也办不成,这就叫‘破车好揽载’。”
李寸心:“你们那帮秘书真坏,就这么编排你们市长的夫人,想不想混了?”
赵宽嘿嘿一笑:“钱市长自己也知道,摊上那么个老婆,他能怎么着?唉,我看那个人像吉乐么,他怎么也来了?他不是刑警队的吗?好像还有你弟弟,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打电话问问。”
李寸心扒着他的肩膀仔细看:“就是他们,好像孙国强的爱人也在场,他们都进去了。”
赵宽拨打着电话:“喂,林局长吗?我赵宽啊,还没休息吗?你们刑警队的车怎么停了我们一院子?出什么事了吗?就在孙副市长家外面,好好好,我等你的电话。”放下电话对李寸心说:“公安局林局长也不太清楚出了什么事情,他问清楚了给我回电话,你休息去吧。”
李寸心:“你也休息吧,这个大院里还能出什么事,即便出了什么事你市委书记也不会破案,睡吧。”
赵宽:“好好好,你睡我也睡,天塌不下来。”
孙国强家客厅,广林子脸色非常难看,问张大美:“你说你把你丈夫孙国强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