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就急急忙忙跑过去开车,把车停到了孙国强跟前,又下车把后门打开,两个人半抱半塞地将张大美弄到后座上。孙国强也坐到了后座,将张大美的脑袋扶在自己的腿上枕着,张大美注射的镇静剂还在发挥作用,睡得像个死人,任由他们折腾。鼠目坐到了驾驶座上,开车朝紫苑路3号大院驶去。
大院内,陶仁贤还在向围绕着她的人做宣讲报告,有人问:“陶大姐,照你说原来孙副市长没事啊,那他爱人怎么说把他杀了呢?”
陶仁贤自己也说不清楚,揪着周主席追问:“主席,你当过公安局长,你给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国强他老婆会不会是精神病?或者有意造谣?”
周主席耸耸肩膀:“唉,我连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哪还能管那么多?”说着,扭头走了。
陶仁贤:“老滑头,光听不说,真是官场这口大锅里炸出来的老油条。”
旁边一中年妇女插嘴:“你也别怪周主席了,家家都有难唱曲,谁家的锅底都是黑的,你知道他最近为啥不上班去了?”
陶仁贤急忙问:“为啥?他刚才还说没事就可以不去。”
中年妇女:“什么没事就可以不去,他是不敢去,最近他大老婆天天到他班上找他,把他办公室都占了,他去了也没地方呆,只好藏在家里。”
陶仁贤:“活该,谁让他喜新厌旧,像这样的人就该折腾折腾。哎,他大老婆去闹没人管啊?”
中年妇女:“谁管?谁管谁粘包。他大老婆把办公室占领了,市政协的人打电话把110叫去了,110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回事,把人家带回去交给派出所处理。派出所处理完了,周主席的大老婆直接就跑到林局长家让林局长给她当老公,还让林局长掏钱供她儿子上大学。林局长懵懵懂懂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大老婆就说了:”你们公安局不是爱管闲事吗?要管就管到底,这两个问题不解决,老娘就住到你们家了!‘林局长一问是110出面管人家的家务事,气坏了,把110狠狠臭骂了一通,让110赔情道歉,罚的钱扣110奖金加倍偿还,110多好的警察,让这件事闹得灰头土脸的。这种事儿,连公安局都管不了,谁还能管?也怪周主席,离婚了后事也得处理好,不能光顾了眼前这一窝,前一房妻子儿女就啥也不管了,好赖也是结发夫妻,生下来的儿子好赖也是你的亲骨肉,不能翻脸无情。前段日子大老婆单位裁员,大老婆下岗了,儿子考上大学交不起学费,人家不折腾你找谁去?“
陶仁贤:“他那个大老婆我过去看着挺老实一个人,没想到真的闹起来也不是善茬子。”
中年妇女:“再老实的人逼急了也得拼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大老婆过去就是吃了太老实的亏,让周主席骗着离了婚,把好好一个窝让给了第三者,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闹,不断地闹,让他也过不消停。”
陶仁贤憧憬道:“我估摸着他大老婆在办公室找不到他,这几天就得追到大院来,嘿,到时候又有热闹看了。”
另一妇女:“哼,用不着等着看他大老婆来大院里添热闹,他那个后老婆生的小儿子就够热闹了,这几年把老头子折腾得够受……”说完觉得不妥,急忙撤离,陶仁贤马上追了上去:“怎么了?他小儿子怎么了?”
妇女悄声说:“你真的不知道啊?他小儿子好上这个了。”说着用手比划了个吸毒的动作。
陶仁贤傻乎乎地学着人家的动作追问:“吹喇叭?什么意思么,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就像大便拉半截夹半截,难受不?”
旁边的人都让她逗笑了,嘻嘻嘿嘿地催那个说话的妇女:“对,把话说明白,别拉半截夹半截让陶大姐难受。”
说话的人只好再说明白一些:“吃粉,吸毒,这都不明白?!”
陶仁贤大吃一惊:“那可了不得,在咱们大院里吸毒,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我可听说过,吸毒可费钱了,一克就好几百,没钱根本抽不起。吸毒的人为了弄钱吸毒,啥事都干得出来,连娘老子都敢杀了卖钱。完了完了,今后咱们大院没有消停日子过了。大家都得提高警惕,把门户看紧了,咱们大院要是也出了盗窃案,那可就成了大新闻了。”
众人让她这么一煽动,都有些紧张不安,好像随时家里都会进去窃贼,有几个人唠叨着开始撤退:“对呀,今后还真得小心,我得回去看看我家的窗户关严了没有?”
人群正要散去,鼠目的桑塔纳驶了过来,大家便立足不动观望。陶仁贤马上告诉大家:“昨天晚上就是这辆车,惟一没有挂公安牌照的车,我记得清清楚楚。”
车内孙国强看到外面那么多人定定立着看他们这辆车,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气恼地对鼠目说:“手扶拖拉机又开始乱突突了,哪都少不了她,典型的是非精,长舌妇!”
鼠目见孙国强如此愤怒,好奇地问:“什么手扶拖拉机?”
孙国强气哼哼地说:“还有谁,市长夫人么。这个老娘们,大院里就她的是非最多,我真想不透,钱市长怎么能容忍这个娘们?”
鼠目说:“不容忍能怎么样?你不也得容忍自己的老婆想像杀你么。”
孙国强瞪了他一眼,不吭声了。
别人都在远远地观望,只有陶仁贤毫不知趣地跟了过来,见车停在了孙国强家门口,马上跑过去搭话:“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我帮忙?”
孙国强“哼”了一声说:“没事,谢谢了,你忙你的吧。”话说得客气,口气却冷得像冰。
鼠目跟这些人不熟,便也省去了跟他们打招呼说话的麻烦,帮着孙国强往外扶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