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宽:“这么优惠的条件怎么会没人借钱呢?”
秘书:“好面子呗,借这里的钱,得公示,以便于对基金的使用和去向进行监督。这样一来,谁借了钱,大家都知道了,就谁也不好意思借了。所以啊,我们正在酝酿修改这个条款,应该照顾别人的隐私,借多少钱、为什么借属于个人隐私,过去我们公告的做法不妥,也违背了互助基金扶危解困的初衷。”
赵宽:“那就好,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以我跟你的名义,每人借1万块钱,你看行不行?”
秘书困惑地问:“赵书记,你要跟我向互助基金借钱?你要真的有急用,我还有存款,我先给你拿,堂堂书记从基金借钱,让人家笑话。”
赵宽:“给你说实话,我不是没有钱,可是我家的存款我不敢动啊,李存心随时做手术可能要花一大笔钱,虽然她有公费医疗,可是相当多的药费、保健费是自费的,她那种病到底要花多少谁也不敢说,所以家里那点存款我不敢动。现在政协周主席遇上难题了,我想帮他,却又能力有限,只能想这个办法了,我让你跟我两个人的名义借,不是真的让你借钱,而是为了能多借一些,你借的1万块钱咱们俩私下算账,算是我向你借的。”
秘书:“周主席又怎么了?唉,市领导里头就他们家事多。”
赵宽:“别这么说,家家都有难唱曲,谁家的锅底都是黑的,只不过别人家的事情我们不知道而已,周主席家的事情我们知道了就不能不帮,你说,这件事情你愿意帮不?不愿意我就另想办法了。”
秘书:“书记都伸出援助之手了,我还能袖手旁观?帮,一定帮。不过这样帮更好一些,我家里有闲钱,孩子还小,我们两口子都是公务员,收入暂时用不了,我直接借给他2万块钱算了。你是市委书记,我是你的秘书,我们俩同时向基金会借钱,肯定得成大新闻,人家要是当面打听,我们也不好解释,我们能说是为了帮周主席吗?一说人家肯定又要追问周主席怎么了,我们说还是不说?如果人家不问,自己捉摸,那问题就更大了,指不定能编出什么离奇的传说呢。”
赵宽拍拍脑袋:“对,还是旁观者清,我光着急了,没想那么多。你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俩出面借钱,你们再一公告,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和议论,那好,如果你真有闲钱,那就先拿出来就救急,算我借的。”
秘书:“你看你书记说的话,什么借不借的,急用就先拿去用呗,放着也是放着。”
赵宽:“借就是借,其实最终还是得周主席还,我只不过转一下手,也算作个担保人而已,借条还是我给你打,然后再让老周给我打借条,咱们按照正规程序操作。还有,既然要保密就好好保密,你可别到处向人家吹牛,说你是我的债权人,到时候让人家说,老赵混到这个程度了,开始向自己的秘书揩油了。”
秘书嘿嘿一笑说:“赵书记,看来你今天心情挺好啊。”
赵宽:“当你发现自己的同事确实是一个好同事的时候,你的心情也会不错。”
秘书:“那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周主席又遇上什么事了?”
赵宽故作严肃,语带双关地说:“隐私,个人隐私,你别想以债权人的身份从我这里打听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啊。”
秘书吐吐舌头:“好好好,我不打听了,那我现在就去拿钱了。”
赵宽:“好好,快去,钱拿来了我给你打借条,咱们也是一手钱一手借条。”
秘书笑笑急匆匆地走了。赵宽无奈地摇头苦笑:“老周啊老周,也不怪秘书说你,你这个家伙家里的事情是有点太多了。”
和平大街,赵吉乐像个闲汉混混,朝巷道里头走去,润发晃晃悠悠远远跟着,另外一个缉毒警察远远地跟着润发。赵吉乐看到那个擦皮鞋的没有摆摊,就直接从巷道穿了出去,然后在巷道口蹲了下来。润发走到擦皮鞋摆摊的位置,就地蹲下,在那里等候着。缉毒警察则在巷道口买了一张报纸浏览。润发蹲了一会有点耐不住了,起身朝巷道口走去,经过赵吉乐身边的时候悄声问:“人没出来,怎么办?”
赵吉乐:“过去你来的时候他每一次都在吗?”
润发:“也有的时候不在,不在我就到处转转,然后再回过身来找他。”
赵吉乐:“那就跟过去一样,别急,转一圈再回去看看。”
润发“嗯”了一声,就到街上转悠起来。
果然,不一会擦皮鞋的出现了,赵吉乐示意不远处的润发:“出来了。”
润发倒也懂事,二话不说就朝巷道里擦皮鞋的趋了过去。
来到擦皮鞋的跟前,润发坐到了凳子上,把脚翘得高高的:“咳,擦皮鞋。”
擦皮鞋的把他的脚扒拉下来:“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捣乱。”
润发:“捣什么乱?你不是擦皮鞋的吗?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