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租车远去,柳学冬转身往家里走去。
在路过诊所时,柳学冬想了想又转弯进了诊所。
虽然已经很久没开张,但诊所依然保持着每天开门的状态,吕姐的工资每个月都按时到账,她也十分敬业,即使诊所里一个老板都没有,但也会每天打扫卫生。
柳学冬刚进门,就看到吕姐也正从楼上下来,她看到柳学冬后一愣:“柳医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嗯?”柳学冬一抬眼,“什么事?”
吕姐指了指头顶:“刚刚有客人预约。”
柳学冬顿时都有些激动了——时隔好几个月终于又能给人看病了,这不就预示着生活正在逐步回到正轨么?
柳学冬深呼吸一口气,他按捺住心情,朝吕姐点头:“联系他,我今天就有空。”
中午,胧月暻没回来吃饭,柳学冬让吕姐去外面打包了两份快餐回来,就直接在诊所随便吃了。
等到快一点时,坐在二楼落地窗边的老柳看见一道陌生的身影从小区大门进来。
望着那个正朝诊所过来的身影,柳学冬的眼中闪过一道茫然又疑惑的光芒——那是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剃了个光头,身下骑着自行车。
等他在诊所门口停下时,柳学冬看出他似乎并不经常骑自行车的样子,姿势有些生疏,踢脚架踢了两三次才把车放稳。
柳学冬收回目光,看向手里的便笺,这是上午吕姐联系他时记录下来的简单信息。
【蒲柏志,37岁,良木竞诚律师事务所主任。】
如果没记错的话,柳学冬记得这个良木竞诚律师事务所是中海名气最大的几个律师事务所之一,而主任则是事务所里的最高管理职位——也就是老板。
柳学冬情不自禁又瞥了眼楼下那辆虽然崭新,但一看就知道不贵的自行车,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律师好像很挣钱吧……”
没一会儿,蒲柏志在吕姐的带领下上来二楼。
他看到柳学冬后双眼顿时亮起,快步走过来,远远就主动伸出手:“柳医生,我病了。”
柳学冬跟他伸手握了握,然后快速打量了一下蒲柏志的脸色,点头道:“我看出来了。”
蒲柏志几乎是面无血色,嘴唇发白,双眼中爬满了血丝。
除此之外,柳学冬还注意到他并不是谢顶导致的光头——他好像才剪发不久,此时已经长出了一层薄薄的发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