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白绣绣有些意料之外。
本来曹娥仪的确是打算去找白绣绣说这些事情的,可一个苏明珠的事情,就叫她足够烦心了,关于白绣绣那边,她实在是难以分出心思去管,只好先放放,等解决了苏明珠的事情再说。
曹娥仪带着两个小孙女洗了澡,瞧见身上的伤痕,是心疼的要死,看都要看不下去了,叫着刘妈拿来了先前准备的新衣服,给两个小孩子穿上,哄着孩子睡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苏明珠看着两个沉睡的孩子,想着刚刚来的余伟民,犹豫了半天,忍不住问了一句,“妈,刚刚伟民来说了什么?”
她这个心里,总归还是放不下余伟民。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想要带你和团团圆圆回去,”曹娥仪看自己女儿这没出息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的火,她瞪了她一眼,“你这段时间安心待在家里,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为两个孩子想想,你那婆婆心思如此恶毒,谁知道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而余伟民话里话外都是帮着她妈说话,全然没有心疼过你,这样的人,我真不知道当初你到底图他什么!”
这是曹娥仪怎么都想不通的事情,要说余伟民多好,那也见不得,从农村考上大学,的确值得人敬佩,毕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是从第一眼看到余伟民开始,曹娥仪就反感他,她知道这样的人,自己的女儿是绝对不能嫁的。
农村考上来的,大多数自尊心强烈,可却又极度的自卑。
而苏明珠从小到大和余伟民的处境不同,这造成的三观都是截然不同的。
这和白绣绣、苏望亭又不一样,当初两人在一起,虽然曹娥仪也不是很同意,但是最后勉勉强强的还是答应了,毕竟自己儿子喜欢,加上又是嫁到自己家来。
然而余伟民一个男人,本来就自尊心要比女人强烈,又和女方家差太多,这越是往后,就越是感觉不对,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苏明珠没吭声。
看她这模样,怕是一时半会的没法从这里头出来了。
曹娥仪知道和女儿说不进去,她也说累了,懒得再说下去,直接回了屋。
到了屋内后。
苏景荣已经躺到床上了,手里拿着本书在那看,等曹娥仪也上了床,想到之前在客厅里,苏景荣和白绣绣的那番话,曹娥仪忍不住开了口。
“你和绣绣那意思,是打算怎么做?”
听到曹娥仪的问话,苏景荣淡淡道:“寻个办法,叫余伟民自己把他那母亲,找个好去处,也省的我们去把事情闹开,平白惹一身腥。”
说到这个,苏景荣将书本合上,看了一眼曹娥仪,“先前没怎么注意到绣绣这孩子,今日看来,倒是个有想法又细心的,要不是有那样的父母,跟望亭也算是门好婚事。”
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这么通透的了,往后过日子,也更知晓如何经营好。
原本苏景荣还有些担心,现在倒是没那么操心苏望亭那边了,估计白绣绣自己也能拎得清娘家和婆家的关系,这样对他们自己来说也是好事。
曹娥仪听到丈夫夸起了白绣绣,像是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明媚看中的那陈曼,也是个不错的。”
“陈曼你就别想了,现在儿子已经成婚,要是他们能把日子过得红火了,我们做长辈的才能放心,先前我只是担心绣绣这孩子小家子气,毕竟从小生活环境如此,再看她那父母,更不是什么善茬,心里才对这门婚事有些怨言,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算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好。”
苏景荣知道自己妻子怎么想的,只是这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要向前看,而不是向后看。
木已成舟的事情,多提没有任何的必要,还伤了身边人的心,平白影响了家里的感情。
曹娥仪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心里总归是有根刺,只道:“这日子还长着呢,具体怎么样,还得再看看,你话可别说得太早,儿子这门婚事到底好不好,还早着呢。”
说完话,就抬手关了灯。
另一端。
回了家的白绣绣早早的上了床,苏望亭难得能这么早休息,上了床后看人还没睡,想到苏明珠和余伟民的事情,不禁道:“当初我三姐,死活都要嫁给这个从乡下来的余伟民,现在才过了几年啊,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有了那个婆婆在,往后也不知道我三姐的日子能怎么样,我今天看出来,她是不想离婚的。”
的确是不想离婚。
白绣绣知道苏明珠的恋爱脑有多可怕,被余伟民简直就是吃得死死的,要是她自己不想明白,身边的人帮再多也是没用的。
她只是可怜那两个孩子,要不然她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
白绣绣嗯了一声,富养的女孩子碰上个自尊心强的农村小子,若是拿捏不好,往后有的是苦日子。
余伟民也是个拎不清的,只想着自己母亲把他培养成大学生有多困难多辛苦,却不想在大学里,他自己连饭都没得吃,都是苏明珠在那补贴的。
这样的男人,嫁了怎么能不吃亏呢。
不过仔细向来,余伟民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苏明珠的付出,只是作为夫妻,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关系,甚至在这个时代看来,男人就是要比女人强的,可是就因为自己家境贫寒,自己就要在经济方面,低苏明珠一等,余伟民又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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