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淳却糊涂了,她一忽儿点头一忽儿又是摇头,到底是不是呢。也罢,待办完了正事再详以细问吧。
“请问耶律三王爷在吗?”
“四皇子快请进,我这就去叫三王爷过来。”她急急出口。
“你……你认得我,你果真是伊璃。”知道他是四皇子,那一定就是陪他一直去西沙的伊璃了,世上之人再怎么相象,已经有她有雪儿了,再有第三个,那岂不是天下的奇迹了。
伊璃暗自咬着舌头,这一句话又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得道:“四皇子快请进来说话。”
慕容淳闪身而入,留下身后的侍从守在门口。
一边随着伊璃快步的向内院而行,一边心里暗惊,何以在耶律齐飞的别院里见到伊璃的踪迹,在看着伊璃轻挽的发髻竟是妇人打扮,难道,伊璃已成亲了吗?
找了她半年了,天南海北四处寻觅她的踪迹,却不想却在不经意间,又与她见面了,抑制着心底的激动,也不知她近况如何了。
进了大厅,二人坐定,家奴早已去禀报耶律齐飞去了。
四目相对,伊璃心里突突的跳,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只想清梧可千万不要醒了,否则听到哭声,引得慕容淳见了,一定会起狐疑。
清梧竟是有六分的象他,咫尺却如天涯,所有心里的话生生的留在心里,那种感觉好伤好痛。
时间每一分每一秒滴嗒而过,却快如闪电般一闪而过,真想让这时间停伫而止,让慕容淳永远的留在她的面前。
目光锁定在他面前的地面上,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只怕被他看出了她心底浓浓的一片情。依稀记起西沙的经历,他心里最最紧要的还是雪儿吧,她不想再做那雪儿的替身了。
终于耶律齐飞迎着雨而来,带着飘乱的雨花而入,“四皇子,我耶律齐飞不知四皇子要光临寒舍,失礼了。”
“仓促而来,一是为了文兄所拖付之事,另外也是要与三王爷一聚,早闻三王爷酷爱交友,结识遍天下,我慕容淳希望能与三王爷结为兄弟,共为手足。”
耶律齐飞一抱拳:“岂敢岂敢,四皇子客气了,能与四皇子结为兄弟,那是在下的荣幸。”
“这位是……”慕容淳望着伊璃问向耶律齐飞,希望耶律齐飞可以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耶律齐飞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如果伊璃不在,他会说她是他的夫人,可是她就在他的面前,她从未同意过要嫁给他啊,可是以她现在的装扮,又无法给她一个可信的身份。
犹疑着却不知如何是好。
伊璃心知肚明的知道耶律齐飞要说什么,只是碍着她在场而已,可是如今这耶律齐飞夫人的身份却可以保护她。
不想承认也不想卷进来,她选了一个最适当的时机说道:“王爷与四皇子慢慢聊,孩子要醒了,伊璃去看看孩子。”
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听了她的话,耶律齐飞是一脸的欣喜,她这样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却是明摆着就是同意了她与他的身份。而慕容淳却一脸惨白,
找了伊璃这么久,却不想伊璃竟嫁了人,而且连孩子也生了。
可是,不对啊,也才半年左右,他与她去西沙的时候还不见她有身孕啊。
不信,总是不信,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心里,一片的暗淡。
迎着耶律齐飞的探询,将心里的疑问压住,朗声道:“昨夜里齐将军托我找一只镯子,我听说王爷要的急,所以就连夜去查了,那偷儿从前被我抓过,所以最是怕我,身手也极好,让夫人碰到合该是要被他偷去的,早起就飞了信鸽给我,那镯子已卖到城北的天际当铺去了,王爷尽管去拿就好了。”
“可是当真。”
“王爷尽可携夫人一起前往认领。”慕容淳故意将夫人二字说得清晰入耳,他记得文非墨对他说过,这镯子是耶律齐飞夫人的,非常之重要,所以他才亲自出马的。大位在即,母妃的沉冤全都指望他了,多一个朋友多一份力量,他只想拉拢耶律齐飞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况且,大燕与契丹友好,从另一方面也牵制了苍国的兵力。
原来文非墨一看到那偷儿的画时就认定了是他所认识的一位故人,神偷也,却是偷错了人,却也正是这番偷错,才牵引了他与耶律齐飞的交好。
“事不宜迟,我和夫人这就前去认领,在下就先谢过四皇子了。”
“王爷客气了,以后我慕容淳还多有仰仗三王爷的地方呢。”
“届时四皇子有何吩咐尽可告知,我耶律齐飞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淳起身告辞,大踏步的向那雨中而去,心里却是一团的乱,只为伊璃。
耶律齐飞急着去叫了伊璃,两个人疾步向那城北的天际当铺而去。
街路转角处,慕容淳静静地看着伊璃与耶律齐飞匆匆而行的身影,身后,是长长如织的雨丝绵绵不绝。
朦胧中直觉有一注视线在身后追随,可是一转首的刹那,街上只是那川流不息的人群。那如炬的目光又在何处,竟是她的幻觉吗。
顾不得多想,被耶律齐飞牵着手在那街上疾行,街上人多,骑马还更慢。
城北,天际当铺。
大门敞开,仿佛如平时一般,并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