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本来打算一个人去参加王杰的婚礼,可是王铁生哭着吵着要一起去,她只能勉为其难带上王铁生。在高铁上她回想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她偷偷抹了抹眼泪,她和王菊因为王铁生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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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雪好像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
王梅回老家一个星期,她每天都去找周苗凤,可是周苗凤不告诉她景雪的下落。
“苗凤,我妈妈特别想景雪,她想景雪回家过年。”王梅流着眼泪。这次她带着王铁生一起来的。
王铁生看着门外有人在喝奶茶,他大声的说道:“妈妈,我要喝奶茶。”
王梅只能带着他商店买了奶茶给他。王铁生有奶就是娘,一周前王菊回老家看妈妈。她连夜带着王铁生回去,把王铁生放下就跑了。没想到昨天王菊带着王铁生来王向冬家找她。最后闹到村里,王铁生在村公所哭着说王梅才是他妈妈。
王铁生早几天跟着旧妈妈回去县城,住的房子好小好小,旧妈妈还不买零食给他吃。他在商店看到零食不动哭了起来,旧妈妈拖着他走,回到家里就是一段打。他哭着找新妈妈,再也不想和旧妈妈一家在一起了。王铁生喝着奶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梅。
“这是景雪的弟弟?怎么感觉他脑袋有点傻?”周苗凤看着王梅只买了两杯奶茶一个冰淇淋。
王铁生最听不得别人骂他傻,他抢过周苗凤手中的冰淇淋,咬了一口然后递给周苗凤,大声说道:“你才傻,我聪明着呢。”
“你吃吧。这口水够恶心的。”周苗凤嫌弃的说道,“表姐,我也不知道景雪去了哪里,我都三年多没有看到她了。听朋友说她去了北京。”
王铁生一口冰淇淋一口奶茶。这个办法是他在旧妈妈家总结出来的,旧妈妈家好久才吃一顿肉,他总是抢不动大姐姐,小姐姐,旧妈妈还有旧爸爸。有一次他不小心打了一个喷嚏,盘子剩下的肉就只有他一个人吃。从此以后他看到喜欢吃的肉菜就往里面吐口水,那盘菜就是他的了。
在新妈妈家,第一天就是有肉菜,他朝着肉菜吐了口水,被新妈妈一顿骂。做过几次这种事后,新妈妈要送他回去旧妈妈那里,他不同意,可是还是被带走了。旧妈妈搬家了,新妈妈只能把他带走,她后来教他只要他喜欢的菜,他先吃一口,那一盘就留给他,他这才不往菜里吐口水。
“那行,我先走了。”王梅带着王铁生回到娘家。
王铁生看到旧妈妈也在,他躲在王梅身后,不敢坐在凳子上。
“铁生,把你手中的冰淇淋拿给我。大冬天的感冒。”王菊有点馋。
“铁生,你上去二楼看电视。”王梅从王铁生手中拿过冰淇淋自己吃了,她递给他一瓶未喝的奶茶,“给你小花姐姐喝。”
王菊翻了一个白眼,这个铁生脑袋是越来越蠢,可惜她白养了5年,现在竟然不听她的话。她说道:“大姐,你什么意思?买奶茶怎么只买2瓶?我大女儿明花没有奶茶,她会生气的。”
“这瓶买来自己喝的,现在不想喝了。”王梅脱下黑色的长毛毛衣,把手伸向烤火炉边,“王菊你可真行,坑了我一把,妈护着你,你这三年偷偷回来看妈,妈都不告诉我。”
王菊用手抚摸着大姐的衣服料子,软软舒适,看着姐姐崭新的靴子,一头卷发,耳朵戴着一副银耳环。她咄咄逼人道:“姐姐,你那么有钱,不如把小花也带走?”
李青青从二楼端来花生,瓜子,糖果,她说道:“王菊,自己生自己养。因为你做的事情,现在闹得景雪都不回家过年了。”
“她不是每年都从北京寄年货回来了吗?她人不会礼回就可以了。”王菊心不在焉的说道,“铁生几年不见,都长成一个小胖子,看来姐姐伙食很好。”
“是的,我家天天都有肉吃。”王铁生下来的时候手中奶茶没了,“妈,小姐姐抢了我的奶茶。”
王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王铁生拿了一张10元。他说道:“自己去昨天的那个商店买。”
王菊摇了摇头,她说道:“这个铁生,都8岁了还不认识钱。姐姐这把钱,他只拿了一张10元就跑了。”
李青青倒是没有说话,她嗑着瓜,看了王菊几眼,她内心总是不安。
明老太从村里亲戚家吃完杀猪饭回来,就看到家里乌烟瘴气。一桌子男的在打牌,一桌子女的在吃零食。
“妈,你回来了。”王菊拉住坐在她身边的明老太枯枝一般的手,她小声的说道:“妈,我明年可以把小花留在老家吗?”
“王菊,你昨天问妈妈借钱,今天就想把小花放在家里。你是要我们一家都不能安心过年吗?”李青青把没吃完的瓜子,扔在果盘中。
“我大姐不同意带走小花。大姐在县城买了一套三房一厅的房子,我老公听王向东说我大姐给自己还买了城镇养老保险。”王菊摇了一下明老太的手,她心安理得的说道,“大哥在外面挣钱,大嫂在家里都能挣钱。现在三兄妹,就我家最困难。”
“王菊,现在我的儿女都不管我,我不买养老保险怎么办?县城那套是二手房只花了37万。”王梅得意洋洋的看了李青青一眼,“还是和王维民同一个小区,以后铁生能和维民的小朋友一起玩。”
“我哥那要再等几年了。”王静坐在另外一旁,她试探的说道:“奶奶,听说你有20万存款,我和哥哥才是王家的孙子,你给我俩一人5万呗,我准备明年结婚。”
“王静,你一个将来嫁出去的女儿,怎么好意思开口问你奶奶要钱?”王菊说道。
王维民和王静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厚。他帮腔道:“我同意我和妹妹一人5万,她是我妹妹。”
“切,你们两兄妹,平时不到大年三十不回来。今年听说我要借钱就提前请假回来,这钱就算不借我,那也是应该留给景雪或者我大姐。大姐,你说一句话。”王菊说道。
如果是以前,王梅或许会争这笔钱。现在她和王菊关系不好,不能和弟弟家关系也不好。她心平气和的说道:“我听妈的。妈想借给谁就借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