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
这些话听着,给人的感觉就是谢树华这个人,思想真的很开明,不似其他同辈人,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
可只有谢柳自己清楚,父亲并非他自己嘴上说的这样开明。
他确实没有将她和别人家的孩子比较,因为谢柳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所谓的,让谢柳多念书,多学些知识傍身,说是对她有好处。
可他一个现任绵城市教育局副局长,却从没有为谢柳讲过一道题,更别说辅导她的学习了。
父亲很忙,母亲也很忙,在国外的时候便是如此。
谢柳能有今天的成绩,当真是全凭自己的努力和学习方面的天赋。
聪明如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父母真实的想法。
即便他们一直自欺欺人,但身为他们的女儿,谢柳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父亲和母亲其实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不过是现实让他们无法儿女双全,去佐证这一事实而已。
哦,不对。
曾经也是有过机会的。
谢柳曾有过一个小她一岁的弟弟,但弟弟在月子里就夭折了。
那时候谢柳还不记事,这件事情爸妈没有在她面前提及过,是她回国后来了临川镇,偶然间听到奶奶和大伯娘私下里说起过。
当时她们在夸谢柳被教养得很好,紧接着就聊到了她那个不信夭折的弟弟身上。
至此谢柳才笃定了念想——爸妈其实是更喜欢男孩的。
只不过是因为弟弟夭折后,母亲又查出无法再生育,所以她才成了家里的独生女。
可即便如此,爸妈对她的关怀仍旧比不得谢星河这个堂哥。
……
思绪渐渐凝聚,谢柳松开了父亲的衣袖。
她低下头,忍着哭腔,平静地笑了笑,“知道了,谢谢爸爸。”
谢树华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跟不远处的谢茂华一家子打了招呼,上车发动引擎,开车离开了。
车尾灯在光线昏暗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谢柳在他们车子发动的一瞬间抬头看去,直至目送那辆车消失在巷子拐角处,才收回了视线。
脚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知道谢星河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谢柳才挪动了步子。
“你刚跟二叔说什么了?”谢星河问她,很随意的问,“是不是舍不得二叔跟二婶啊?”
因为他们刚才离了一段距离,只看见谢柳拉住了谢树华的衣袖,跟他说了什么。
但具体说了什么,他们没听见。
谢星河也是看谢柳情绪不太好,想随便说点什么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触到了谢柳的逆鳞似的,女孩当时就抬眸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