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梦境太过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是历历在目,哪怕如今清醒过来,她依然后怕不已。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娶沈从榕?”什么女人都好,就是不要沈从榕,以两人之间的恩怨,她不相信她会善待她的孩子。
卓然似乎被震了一下,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要胡说。”察觉到她松开的牙关,他用力的把她的头按向自己胸膛,力道很重很重,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融入骨血当中。
明雅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冰冷的手从他的衣服底下伸进去,贴上他温热背脊的同时,她更为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气息。
今夜的她很脆弱,不仅仅是因为那个梦,还有肚子里的小生命。
母子连心,她能感受到那一枚小小的跳动,就在她的血液中,是她身上相连的一块肉。
从小没有母亲的生活她很清楚,哪怕爸爸再疼她,给她再丰裕的物资生活,那种渴望被爱的感觉是无法填满的。
正因为她曾经经历过,所以她不想让她的孩子也跟她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
想着她抓得他更紧,也许她可以试着重新接受他,他早上不是才说了在乎她吗?为了孩子她顺着心意走一次又何妨?
在闭上眼的时候她是这么想的,可始料未及的是,这个决定竟让她又一次被撞得头破血流。
一觉醒来,日头已经有点偏西。
明雅抓抓头发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被移到了床上,可下半夜倒是睡得香甜,一夜无梦。
看了眼一旁微微凹陷下去的枕头,柔软的被里还残留着几许余温,明雅顿了顿,相信他没离开多久。
这时,她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约莫五分钟之后戛然而止,良久,他一身清爽的推开门,刚抬头,视线便不偏不倚的与她相撞。
“怎么不多睡一会?”他露齿一笑,颀长的身形慢慢的朝她踱过来。
明雅坐在床头一时忘了收回视线,回忆起昨夜的情景,还有他露在空气中的牙印,脸上突然烧了起来。
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上,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连人带被子的拥入怀里。
明雅僵硬了下,虽然不太习惯他过分的亲昵,却并未挣扎。
“明雅,今晚陪我出席一场慈善晚宴吧。”
明雅愣了下,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为什么是我?”
他从前不是不喜欢带她出席一些公开场合的吗?
毕竟外头总认为他是个依靠方家才能获得今时今日的地位。
明雅拧起眉头,貌似在前几年有个不开眼的老板当着他的面嘀咕了句“吃软饭”,隔天就被人拍到了与情妇在床上翻滚的照片,再后来便传出了离婚的消息。
“为什么不能是你?”卓然盯了她数秒,不答反问道。
“好吧。”明雅轻咳一声。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下午卓然让人送来一件晚礼服,是一条特别在*定制的鲜红色长裙,搭配柔软的白色披肩,腰部收线完美,明雅穿上去,使得原本就纤细的腰肢更为不羸一握。
卓然西装笔挺的在门口等着,随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他眼里露出少许惊艳的神色。
其实艳红的颜色非常挑人,如果穿得不好就会显得庸俗,可幸而明雅皮肤够白够细腻,这么一穿上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那档次高了不止一点点。
如果说没有打扮前的方明雅是超市里七块一斤的苹果,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已经被贴上了“美国标签”的天价果。
目光掠过她略低的前胸还有那颇为壮观的深沟,卓然顿了下突然眯起眼,拢了拢她的小披肩抬头看了眼时间,再换一件应该来不及了。
于是明雅踩着一双恨天高上了那辆银灰色的宾利。
年轻就是一种本钱,再加上明雅从小富养,本身就拥有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从小到大也出席过不少富豪的宴席,真正要装起来,还真有那么点名媛的优雅范儿。
原本她也以为今晚只是陪着卓然到处卖卖笑,过过场,然后等他拍个一两件东西,两人拍拍屁股回家,可谁知道这人的龟毛脾气,连出个门也犯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