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的神识如蛛网般罗密找寻,很快的便察觉到距离此地不远处有人在慌不择乱的逃离。
那里离此地不过百里,梓汐跑不了多远,百里之内,应该就是梓汐。
足尖轻点,身影很快的便消失不见。
汗水不断的从额上滚落下来,可是唐茜连擦都不敢擦,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此刻迫切的希望秘境之中还有人在,将她给带出去。
脑后泛着疼痛,可是她已然无暇顾及。
她能听到地面上震动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再不快点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她还这么年轻怎么甘愿去死。
更何况她还没有见到兄长还未曾和兄长道别。
这么长时间不见自己,兄长该是急坏了。
如果不是魔界,如果不是蝶衣她何至于此。
嘶吼声逼近,紧接着便被什么东西打到然后摔在了地上。
下颌处的擦伤不断的往外渗出血珠子,唐茜顾不上那个疼痛,转过身来,看向打倒她的东西。
那东西的模样丑陋不堪,唐茜也不知道是被丑到了还是脑后的伤口疼的竟然隐隐有几分晕厥过去的迹象。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晕过去了可能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被这妖兽吞入腹中果腹了。
可是如果是清醒着的又能如何呢?自己手无寸铁照样还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索性晕过去,被吃掉的时候或许没那么疼。
恍惚之间看到那利爪朝着自己面门而来,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便看到有一道雪白色的剑光冲天而来,几乎是荡开了天上笼罩着的乌云。
那妖兽弱小的如蝼蚁般,不堪一击,被那剑光钉在了地上,不得寸进,最后不消片刻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妖兽的血腥溅落在她身上,她害怕的闭上眼睛,有什么温热、湿濡落在她的脸上。
恍惚间能听到自己胸膛里跳动着的心跳,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四下无声,整个世间都安静极了,就好像只剩下她自己。
缓缓的睁开双眸,眼前被红色的血雾所遮掩看的有些模糊,她看到那人一袭白衣,衣袂翩跹,无风自动,阳光落在她的眉眼,眉峰锐利,身上的冷意似有实质让她不寒而栗。
那人看到她好像并不意外她不是崇明剑宗的弟子为何会在这里。
“唐茜。”
当感受到不是梓汐的时候宁舒无比的失落,可是同样的却又觉得庆幸,还好经历这些的并不是她的梓汐。
后知后觉的宁舒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并不对,任何人都不该经受这样的苦难与惊吓。
听到对方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唐茜,有些害怕的颤了颤,不外乎其它,主要是最近以来每次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都是灾难,很难让她不害怕,不恐惧。
鼻翼随着她还没有平缓下来的惊吓而翕动着,长睫颤动,抬起手擦掉脸上的血迹,然后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
她的眼睛很冷,就像是冬月里的雪,既冷又清亮,宛如屋檐下凝结而成的冰,晶莹剔透地好像能看破这尘世间所有的喧嚣与肮脏。
看着来人,唐茜有些回不过神来,她见过凝棠仙尊,在崇明剑宗的法会上。
当然她并没有被请入席,毕竟她不是崇明剑宗的弟子,也不是受邀前来,崇明剑宗邀请的是她的兄长。
是兄长抵不过她的缠闹才带她来的,她只在法会外面的时候,看到了凝棠仙尊,身着一袭水蓝色暗纹法衣,高洁如莲,不染纤尘。
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的人还在,唐茜就知道自己没有出现幻觉,而且,她并不觉得有谁敢冒充凝棠仙尊。
“仙尊,仙尊,我……我、有要事相告。”唐茜几乎是激动的语无伦次。
这些时日以来她接连遭受打击,先是遇到了苏梓汐让她惊惧不已,害怕自己会随时殒命,后来又在信任的段牧手里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