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眼神,他从来未曾见到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长笙觉着,倘若再去让他看一眼这样的眼神,他是万万不忍心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不由自主的伸手轻轻拂上了双唇。
不就是亲了一下,又不是睡了,再说,就是嘴挨着嘴,又没伸舌头,应该不算什么吧?长笙心里嘟囔着。
嗨,大家都是男人,小时候我还被牧民家的公狗舔过呢,不也没什么嘛?
长笙心里默默地将某人当做了公狗,却没觉着哪里不对。
他小时候生病,我还对着他的对给他喂药呢,不也就那样吗?
他忽然心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倘若当时他不将怨恨都撒在他身上,李肃恐怕临走之前也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瞧着他吧?
他一定很失望吧?长笙想,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呢?
两人十年之后的再一次相见就那么匆匆而过了,长笙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要怪也怪他突然找上门来,倘若给我些时日准备准备,我也不会那样对他了啊!再说了,其实我也心里也从未真正怪过他啊
敲门声响起,仲伯在门外叫道:“羽少爷,起了吗?”
长笙回过神来,赶紧用袖子将手腕遮住,起身开了门,问道:“这么早有什么事么?”
仲伯笑眯眯道:“陈王府的下人一早就遣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说是给您的,老奴没敢自己做主,让他现在前厅等一会儿,您看看是直接收下还是?”
长笙一愣,倒忘了还有这一档子事,心道这陈王倒是坚持的很,专在魏淑尤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着,那晚宫宴魏淑尤话里话外已经拒绝的很明显了,他怎么就还是不懂呢?
长笙想:也怪自己,当时就不该榄下这个事情,屁股现在擦不干净,头疼的还是自己。
“平白的给我送什么礼物,是送给兄长的吧?”长笙含含糊糊的说着。
陈王八成是觉着魏淑尤这边下不去手,再从长笙这厢使使力气。
“告诉他一声,就说无功不受禄,我现在做不了我兄长的主了,算是欠他一个人情,以后会还他的,让他走吧。”
仲伯却不乐意了,说道:“羽少爷,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陈王现在摆明了一心瞧上咱们王爷,安平郡主,这多好的门户,若是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王爷一天糊里糊涂的没人管他,难不成您就不多替他操心操心这婚姻大事?!”
长笙撇嘴道:“我要是能管得住那才是奇了怪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他要是不愿意的事,谁拿他都没辙。”
心里却道:安平郡主一事本身就是做给皇上看的幌子,当真你就输了!
可这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去的,长笙干脆坏人做到底,继续道:“回了他吧,咱们王府跟人家郡主没那个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