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还有不到五十。太尉大人刚才带兵剿了一批,他以为我们没人了,其实还有五十人在这周围不到三里的地方埋伏着。”
长笙点头,“那就好,你怎么样,能跑吗!”
阿成一愣,咬牙道:“还行,死不了!”
长笙笑道:“死不了就成,跟我走!”
阿成拉住他问道:“现在外面都是中央军,少爷准备怎么走?”
长笙:“别问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行。”
他说着在前面带路,阿成在后面跟着很快就从后门窜了出去。
“看你这伤八成跑不了多久,上来,我背你!”
长笙说着,整个人都半蹲了下来,阿成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吞吞吐吐道:“少爷,这怎么能行!”
长笙急道:“你哪那么多废话,上来,抱紧我,快点!
阿成不敢耽误时间,再加上他确实伤的挺重,当下心有戚戚的爬到长笙背上,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他肩上的伤口,长笙顿时狠狠的倒抽了口冷气,骂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别碰我那几处伤口!”
阿成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没等他回话,长笙忽然抬起右脚朝着墙上奋力一蹬,而后双臂一抬,整个人像是豹子一般猛地就跃上屋顶,踩着上面厚重的积雪开始猫着腰快速移动。
从这个角度完全能将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近百名禁卫将不大的院子围的密不透风,长笙今日才看清楚他们住的这地方是个什么布局——南面大概四五里处就是一座高山,山上密林环绕,虽然一片雪白,却很容易藏身,北面是密密麻麻的屋宇,那些屋宇距离他们很远,且太过繁杂,在他不能清楚看到具体情况的时候,那个地方是不适合这个时候跑过去的,在往西面,是一处断崖
长笙越看越觉得奇怪,直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些日子所住的这间院子,根本就还在京都城内!且这里距离莽原的位置十分近,那断崖就是那晚他被中央军围困的地方。
长笙暗暗心惊李肃的胆量,不过又一想,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低声朝背上的阿成吩咐道:“一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你抓紧了,万一掉下去我可顾不上你!”他说着,赶紧补充道:“别往我伤口上抓,听到没!”
阿成重重点头之际,长笙忽然站起身子朝下面围着的军队对了声口哨,当即笑道:“哎,看这儿!”
下面的中央军才抬起脑袋,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模样,便见一道金灿灿的东西跟着甩了下来,没等他们反应,一片哀嚎顿时响起,大地跟着微微一抖,人群像是烟花似的的被炸的飞起,而那落下的东西却只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血肉模糊,很快就在四面楚歌的小院引起了极大的骚乱。
“大人,人在那!”
院子里的禁军刚一开口,一枚信号弹立刻从李肃手中甩了出去,而后整个人猛地一闪,碰的一下就将那开口说话的士兵一把拧断了脖颈。
所有人都是一惊,李宗尧厉喝道:“逆子!你还真想反了不成!”
话音才落,四面八方忽然响起一阵极大的嘈杂,黑衣人很快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朝中央军动起手来。
“哪来的人!”
李宗尧怒极,一把抓住李肃的袖子,吼道:“你二十几年的圣贤书都白读了!我李氏列祖在上,竟是出了你这么个大逆不道的奸贼!李肃,你今日还想为了他杀了我这个父亲不成!”
李肃闻言将目光收了回来,朝李宗尧淡淡道:“对不住了父亲,今日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
李宗尧拉住他不松手,嗤道:“他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由得你不顾被安上乱臣贼子的名头也要将他带走!”
李肃想都不想的认真道:“他是我爱的人!”
他话音一落,整个人便朝这长笙的方向迅速跑去,身后的中央军被黑衣人拖住脚步,一时间根本追不上去,两方人马只得不要命的拼杀在一起。
李宗尧被他一句话劈的险些当场晕了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肃已经不见了。
太尉大人咬了咬牙,在寒风中冷冷喝道:“给我追上那个北陆余孽,生死不论!”
银亮的剑锋上像是凝着一股冰冷的寒气,长笙背着阿成沿着房檐上的雪瞬间滑了下来,下面乌泱泱一片举起长剑的士兵,长笙身上带着伤,再加上背着阿成,一时间出手的动作有些迟缓,肩头上的伤口早就被他挣的鲜血淋漓,阿成在他背后单手搏杀,两人很快就从人群中杀出一条出口。
马蹄声猝然在身后响起,背后忽然一轻,李肃提起阿成一把甩到旁边的马背,而后伸出手臂拦腰将长笙抱起放在自己身前,低喝一声:“走!”
两匹大马嘶鸣一声,前来围堵的队伍一股脑全扑了上来,迎着风雪,李肃持剑将两侧拦路的士兵很快斩杀在地,大马仿若离弦之箭,很快从平地上窜了出去。
“你往北跑!”
李肃对着阿成大喝一声,手中的马鞭对着他胯-下的马儿狠狠一甩,马儿调转方向之际,他带着长笙奋力向西跑去。
风打着面将肌肤割的生疼,长笙忍着肩头上的伤口朝他大声道:“你带着我就这么跑了,你父亲回去万一被元庆帝责罚怎么办!”
李肃将他按在身前,迎着风面无表情的说道:“我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