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祝福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你丈夫有什么误会,但是看他在外面等你好几天了,你就见一见他吧。连我这个局外人,当场看到你鲜血泪汨的昏迷在他怀里,他那痛心疾首的表情,也为他心疼。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有多么爱你、在乎你呢?”
说完,秀秀离开了病房,只剩韩采惟一人,过于宁静的气氛,让她的思绪只能一遍遍回荡着她留下的话折磨着自己,无法忘怀。
其实她是想见聂劭钧的,在他为了她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后,她有多么多么想大声笑他傻气,但是,她对他始终存有芥蒂,因为她到现在仍忘不了,那一句教她决心离开他的话。
李名彦,韩采惟只是我的妻子,你无须那么大费周章想夺走她,因为三个月时间一到,我就会和她离婚,届时你再接收吧…
…”
她不懂,为什么他能轻易为她牺牲,也能如此狠心伤害她。
她简直对他又爱又恨,爱得沉重酌同时,也是恨得无奈……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如秀秀的祝福,让她和未出生的孩子得到幸福?
韩采惟找不到答案,只知最大的欣慰就是她的爸妈,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并没有遗弃她。
就在她被聂劭钧弃若敝屣,遭受绑架,还差点流产的时候,他们不但站在她这边,还不辞辛劳轮流照顾她,也担任起保护她的重任,只要聂劭钧一接近病房,就同仇敌慨的赶走他,还要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心的把孩子生下。
自那一刻起,她才恍然大悟,原来爸妈是关心她、爱她的,当初之所以强迫她嫁给李名彦,或许也有利益上的考量,但她想这也是他们误看了李名彦的人格,以为她嫁给李名彦会得到幸福,才会那么坚决吧。
是她总忽略他们真正的心情,错怪他们了……
“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今天下午我就能出院了,我会自己搭计程车回去的……”看着爸妈这几天这么疲累,韩采惟舍不得让他们二老那么辛苦。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我和你爸要是先离开了,万一聂劭钧那男人闯进来要对你……”
“他不会伤害我的。”
韩采惟倒是微笑以对。
最痛苦的,她受过、也痛过了,而今,她已经有勇气面对他了。
“采惟你真是……”
“如果你想见聂劭钧,我们就请他进来吧。”韩父突然飞来一句惊人的话,教妻子诧异极了。
“老公……”
“他们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我们能插手到何时?算了,回去吧,我想,一个能为采惟在外面不吃不喝不睡,只为了见她一面的男人,应该是不会伤害她的。”
韩父这番话表面上是说给妻子听,但其实是说给女儿听的。
闻言,韩母似能明白丈夫的心情,也不再多说什么,决心顺他的意思,让聂助钧进来病房,然后悄悄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不久,聂劭钧终于得以进入病房,三天未合眼、好好休息的他,疲惫颓废的失去了曾有的意气风发,第一句开口的话,充满了无奈和讽意。
“采惟,你真狠心。”
狠心到,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就这么果断的签下离婚协议书。
狠心到,连清醒了也不让他见上一面,存心让他的心绞痛着,无止境的等候再等候……
她是故意的吧,只因他曾经伤害她,让她哭过、怨过,所以当他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时,换她来惩罚他。
当然,她要怎么惩罚他都无所谓了,他只要她别再逃避,好好听地说,给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这就够了。
“我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你不该来找我的。”聂劭钧的嗓音饱含讽意,活像她这般对待他有多么无情残忍,但韩采惟不怨他,她听得出他的憔悴,怎么舍得再怨他,所以她更不敢抬起脸来看他,深怕她那么一瞧,心就软化了。
“我们没有离婚,我不会允许!”聂劭钧的俊颜纵然有着疲惫,仍独裁的宜示道,当着韩采惟因错愕而抬起的面容,字字铿锵,真心真意地又落下。
“因为,我爱你。”
虽然怀孕会让人更爱哭,但是韩采惟不想哭,不想当着聂劭钧的面,承认自己对于他的告白,有多么多么开心。
“你说谎,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对李名彦说三个月后,你就会自动和我离婚,然后他再来接收……”韩采惟感到无助、矛盾,却又欣喜若狂,不知道自己是喜极而泣,还是仍怨叹着聂劭钧曾说过的话。
“傻瓜,如同你不想让我知道李名彦对你的骚扰,将心比心,我只是想保护你才会故意那么说罢了,你不该什么都不问,就懦弱的逃走。”
聂劭钧似责怪,又似心疼她的惊慌失措,一步步朝她走近,想抚慰她那慌乱的心,也想拥抱住她,好让自己心安——她终于回到他身旁了。
闻言,韩采惟的泪水,像水龙头般又更加汹涌了。
原来她自始至终做了一件傻事,傻得连自己都好想笑,但是
“就是因为你从来不肯说爱我,我才懦弱得什么都不敢问,只能倔强、勇敢的以为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努力的靠近你,就能更了解你所需要的,慢慢的得到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