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他明明和那个人朝夕相处,最迟一个小时后就可以见到那个人。
但偏偏沈星敛现在,就是很想见到他。
“星敛,这次题出的难么?”
领队老师在沈星敛旁边坐下,忧心忡忡,“其他学校的人来找你聊了一会儿吧,他们考得怎么样,也觉得难吗?”
坐在巴士前面的学生悄悄竖起了耳朵,他们年级第一和他们不在一个考场,虽然可以确定沈星敛是提前交了卷在巴士停靠区等他们的,但提前了多少,他们并不清楚,也就分析不出来这试卷到底是简单难还是变态难。
“他们没跟我聊考试,我也不知道他们考的怎么样,”沈星敛敷衍地回答,“应该还好吧。”
毕竟还有心情让他转交零食给君钰。
要不是那个和他同级的小学同学过来搭话,沈星敛都不知道原来到现在君钰还跟他们有联系,一想到君钰在游戏上喊的“哥哥”、“姐姐”有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一个,沈星敛就。。。。。。
听到他的那句“应该还好吧”,车上的人窒息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坚信他们年级第一的“还好”和他们定义的“还好”是不一样的概念,勉勉强强存活了下来。
弥漫在大巴内的沉痛气氛并没有感染到沈星敛半分,他本身就是被临时拉过来参加考试的,和迫切需要联赛成绩作为证明材料的其他人不一样。
“那个,星敛同学啊,大家现在能坐在一辆车上也是缘分,你看能不能说几句正面点、积极点的话鼓鼓士气?”
领队老师实在不忍心看到其他人都这么消沉。
沈星敛想了下正面、积极的定义,在领队老师的殷切目光下启唇:“加油。”
不是所有的“加油”都是正面积极的,起码他们年级第一口中的“加油”就不是。
这短短的两个字,具现在他们和沈星敛之间绝对无法企及的距离上,大巴里没考好的人更绝望了。
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浅笑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年级第一身上。
“对不起。”
沈星敛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他刚才说完“加油”,突然想到君钰小时候朗读课文时的一件趣事。
注意到其他人的复杂目光,他解释:“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沈星敛当了两年的学生会会主席,大家还是信得过他的人品的,但是,什么事这么好笑,竟然能让他们学生会主席笑出声?在他们的印象中,沈星敛跟“笑”这个词完全不搭边。
领队老师急于缓和车内的气氛,“星敛你想到什么笑话了?说出来听听吧。”
“不是笑话。”
沈星敛纠正,想着想着,他又不自觉弯起唇角,“我有个朋友。。。。。。老师让他读一段文字,要求有感情地朗读,最好是能把感叹的语气读出来,他在‘加油!’这里停了下来,脑子可能没转过弯,最后读的是‘加油,感叹号’。”
沈星敛讲的确实是笑话,但没人笑,准确的来说,是没人敢笑。
比起笑话本身,大家更在意的是他们前会长在讲这件事时亲昵的语气,最关键的是,他们居然觉得现在的前会长有点。。。温柔,太梦幻了。
第一次讲笑话就惨遭冷场的沈星敛终于明白君钰那时候为什么羞愤地反驳“这一点都不好笑”了,看来真是他自己的问题,君钰把感叹号读出来这件事确实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