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好好依仗你的。」
面对就好像稚嫩少年一样紧张到声音都变调的男人的请求,奥斯卡休塔少将平静地如此回答后,伴随着手杖敲击地板的声音而离开了电梯间。
被留下的男人用感动到颤抖的手指,按下了现在上司所在的特别室楼层的按钮。
因为O2无论对方军阶如何,只要在面对并非直属部下的人的时候都会采取礼数周到的态度,所以他不会纯真到听不出那是O2的社交辞令。
但是——
即使如此,高兴也还是高兴。
听到那个O2的嘴中说出「依仗」,就让他觉得哪怕要搭上性命也要努力到底。让他不由自主想要向神祈祷,希望能得到这个机会。
O2不知道他以前的部下有很多都是这么想的。尽管他是只要愿意就可以轻松读取他人思考的精神感应者。
所谓的领袖人物,其实有时候也是男性杀手的别名——
穿过电梯间后,路面就变成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会引起他人注意的手杖声也不再响起。
不过就算是有声音响起,大厅里的人,包括工作人员在内,也不会注意到他。这是因为O2用精神感应进行了心理操作。
原本应该在水面下活动的情报部的人,就不喜欢会残留在他人记忆中的引人注目。正因为如此,他的部下之一路西法多拥有双重军籍,制作出了让自己在场的合理理由。
尽管作为情报部最高指挥官,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踏足过那种百忙的现场,但是处于长年以来的习惯,在军队设施以外的场所,他还是尽可能采取不引人注目的行动。
何况现在他有可能受到性命的狙击,如果不慎重一点的话,他的部下们首先就会?嗦死。
他使用力量搜索了一下半径十公里的范围,确认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对什么人抱有杀意。
当对方接近到有可能暗杀的距离后,就通过对于深层心理的暗示而变身为暗杀者。这种方法最近经常使用在要人暗杀上面,在警备关系人员间已经成为了深刻的问题。
但是,对于在察觉杀意后也可以通过干涉暗杀者的神经而充分抑制危机的O2来说,这还不是能让他感觉到威胁的东西。
他假设存在着电脑控制的爆炸物或是接受无线指令的爆炸物,而下达了爆炸命令。不过因为没有反应,所以可以确认安全。
用精神感应无法感知和控制的爆炸物,只有以前的那种简单的定时炸弹之类的东西,但是要想在人口密集地带暗杀无法确定行动的特定人物,这个方法明显并不适合。
如果在这么小心之下还被杀的话,就只能认为是命运的安排了。
在他穿过大厅而从饭店的正面玄关出去后,一辆线性车时机恰到好处地停在了他的身边。
「辛苦了。少将。」
驾驶席上的部下,向为了密谈而被叫出来的情报部最高负责人慰问道。
「用不着由你这个三科科长特意来担任司机吧。」
「如果是那些毛头小伙子的话光是紧张也紧张死了,万一出现状况也无法适当应对。」
「不成熟的家伙们。」
「是因为你太特别。就放他们一马吧。」
一面不动声色地警戒着周围的状况,他一面向坐在后座上的上司询问。
「腿部还疼吗?」
「也就是针扎的程度而已。不过还走不了太久。而且更烦人的是不得不使用手杖。」
「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太着急而勉强自己的话,只会反而让治疗不得不延长——」
O2对着发动车子的部下的后背诉说自己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不满。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长时间行动都会受到限制,我就选择义肢了。为什么医生们一点都不肯尊重患者的意志呢?」
「在我看来,因为当时你说『是哪个都无所谓,最好是能让我尽快回去工作』的发言,明显表现出了工作中毒者的中毒症状。所以被医生判断为对自己的肉体没有负责能力吧。」
交杂着幽默的部下的回答,也许相当接近真相。平日为了让人们恢复健康而不得不承受繁重工作的医生们,听到患者这种不在乎自己肉体的发言,理所当然不会觉得愉快吧。
「其实我真的是哪个都不在乎。我记得人工肌肉的义肢,几乎拥有不逊色于原装货的功能啊。」